也不知道梁襟帆是怎么跟梁家二老解释的,宋女士开始数落儿子:“你也是糊涂,平时看着你也不是不懂事要人操心的啊,怎么那时候还跟妈妈说你们是假装的呢?白白让我们婳儿受了这么久委屈!”
梁教授含笑听着,直点头说是。
宋女士心疼媳妇,含泪搂着眼眶红红的女孩儿柔声细语地哄:“婳儿不怕啊,以后,你既是咱们梁家的媳妇,也是我和你爸爸的亲闺女!我和你爸这辈子就这么个没用的傻儿子,太羡慕那些有小棉袄的人家啦!这回可好了,咱们自己也有了!好孩子,有什么爱玩的爱吃的都跟妈说,要不妈明天陪你去街上逛逛,碰上喜欢的都一起买回来,好不好?”
姜婳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更何况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溢于言表的好意,一个“好”字已经带着哽咽。
对面的梁父实在看不下去,“说这些干嘛?看把孩子都招哭了......”
梁襟帆笑着打岔:“爸,你儿媳妇给你们买的椭圆机装上了吗?你和妈有没有试试?”
“你妈逢人就说她媳妇给他买了个好东西,打从装上就没停过往家里带人参观。我跟她说这是健身器材,得用,她可好,连碰都不让我碰,说媳妇送的第一件礼物,谁也不准动......”
正抹眼泪的姜婳“扑哧”笑出来——真的有回到亲人身边的感觉,这份来自家人全心全意的接纳和爱护,对她来说,不啻至宝失而复得。
时针刚指向九点,宋女士就催着儿子媳妇赶紧回房休息。姜婳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了最要命的一点——到了梁家两人肯定得睡一个房间,毕竟在梁父梁母的认知里,两人就是持证的夫妻嘛!
没法子,姜婳只能硬着头皮、在梁父梁母饱含深意的殷切目光中、跟在梁老师身后走向二楼梁襟帆的卧室——不对,应该是前梁襟帆的卧室,照宋女士的说法,她带着张嫂和另一个保姆孙姨连续奋战多日,终于将那个房间旧貌换新颜。
头低低的姜婳清楚听见刚推开门的梁教授倒抽气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疑惑从梁襟帆身后探出头,哇哦——好家伙,这一屋子的梦幻公主粉!
嫩粉印花的壁纸,粉色蕾丝窗帘,罩着粉色蕾丝床罩的双人床下还有块一米见方的粉色长绒地毯;粉红色百合花状多头水晶顶灯洒下迷迷蒙蒙的晕光,将一室雕工繁复的欧式家具也染成了淡淡的粉色;还有琳琅满目的各式布偶和摆件。
宋女士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姜婳都顾不上脸红了,扒拉开还在门口迟疑迈不开步的梁教授,进去仔仔细细参观了一圈——嗯,虽然晃眼,但每样东西的质料连她这样没见识的都能轻易看出来是极好的。
拖过一只大型粉红猪抱在怀里,姜婳觉得陌生又新奇,她都不记得最后一次玩这种毛绒玩具时是几岁了。耳边忽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喜欢,嗯?”
姜婳吓了一跳,蓦然转过身来,没想到对方靠得极近,她连人带猪直接落进了他早有预谋的怀抱里。
这人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姜婳窝在梁襟帆怀里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