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徐文瑞母亲这番话,颜雪和康戈对视一眼。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位母亲很显然是对自己孩子在外面种种表现并不是那么优秀的这一事实非常清楚,最初打交道的时候,她为了面子也好,为了儿子的名声也罢,一直在极力维护,不许涉及到任何一点相对负面的评价,哪怕是说徐文瑞遭人嫉恨也不行。
现在听说徐文瑞的死因是和茶叶包里的东西有关,一想到自己家是可以被排除掉的范围,最有可能的就是学校那边,于是这位母亲在强烈要求调查清楚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仍旧不忘给自己的儿子做个掩饰——有人会因为嫉恨所有故意抹黑徐文瑞的名声。
颜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评价徐文瑞母亲的这种行为,是对儿子的爱护,因为爱儿子,所以变得盲目?是对自己面子的保全,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无法面对事实?
“你们放心,事实真相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罪人。”康戈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向徐文瑞母亲作保证,“这些药茶的原材料,你从药店买回来一般是怎么保存的?一般一次会买多少,够徐文瑞喝多久?”
徐文瑞母亲对康戈这样煞有介事的承诺还是比较受用的,略微放松了一点紧绷的神经:“我一般是从药店买回来,然后处理一下,又不能太大,又不能太碎,下一步还要再放在这种塑料筐里面晾一晾晒一晒,最后就是装到我买的茶包里面封好。
这种东西放久了不新鲜,毕竟是自己家装的,不是外面工厂里的那种,添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一般都给他做能喝一周的,周末回家来的时候再把下一周的给他带走。”
“也就是说,徐文瑞又开始恢复喝这种药茶已经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但是一直到近期才开始出现了一些身体上的不适反应?你们能回忆起来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么?
我知道徐文瑞平时在学校里面的时间比较多,但是他每周末回家来的时候总不至于一点征兆都看不出来吧?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不太寻常的,都算。”颜雪问。
“这个……我们真的没有发现什么,这孩子回家来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周末回家也不一定在家里住,就是把脏衣服留下,把需要带的东西带上,吃顿饭,顶多住一晚就回去学校了,在家里住也是把自己关房间里打游戏或者玩手机比较多。”徐文瑞父亲一脸为难。
他这么一说,徐文瑞母亲在旁边立刻发出了一声难以压抑的哀嚎,看样子似乎是要嚎啕大哭一场,结果才呜咽了两声,就好像是喘不过气来,被憋住了一样,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徐文瑞父亲反应很迅速,却不显得慌乱,在康戈的帮助下,把徐文瑞母亲搀扶回房间里面去休息,把她安顿好,确认过她的脉搏等等情况之后,便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当父母的太不合格了!”他重重叹气,指了指那一小筐还没有来得及装进茶包的药茶原料,“你们要是需要带回去检查,那就带回去好了,回头那个给我们出方子的医生是谁,在哪里买的药,我都给你们交代清楚,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帮忙的了!”
徐文瑞父亲说到做到,很快便拿了纸和笔,把他能够想到的都写在了上面,交给康戈。
“之前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过孩子出事会是和家里给他装的茶包有关系,不然的话这些东西那还需要你们上门来问我们要啊,早就给你们送去了。”他有些自责。
“现在给我们也一样,不耽误什么事儿。”康戈接过来,点头表示感谢。
离开徐文瑞家的时候,徐文瑞母亲不知道是还没有醒,还是醒了但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始终没有再从卧室里面出来,徐文瑞父亲自告奋勇要送康戈和颜雪离开,任凭两个人怎么婉言谢绝都无济于事,态度格外坚决。
康戈和颜雪见他这样,感觉应该是他有什么话想要说,便没有坚持,顺着徐文瑞父亲的意思,被他一路送下楼,送到了小区大门口。
“徐先生,都到这儿了,要是有什么话你还不抓紧时间跟我们说的话,那我们可就要开车走啦!”在略显尴尬的沉默当中走了一路,在大门口停下脚步时,康戈调侃道。
徐文瑞父亲有些尴尬的搓着手,几次想要开口,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康戈也不说话,很耐心的看着他,颜雪在一旁心里暗暗着急,她最怕就是这种一脸有话要说,却又一个字也不说出来的状态,偏偏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好开口去催促对方。
纠结了一会儿,徐文瑞父亲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他小心翼翼地对两个人说,“回头等我们家瑞瑞的这个案子有了眉目,把凶手绳之以法了,你们能不能就通知我一声就好?”
颜雪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番话,不由愣了一下:“这个是当然的了,有了结果之后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文瑞父亲连连摆手,脸都急得有些发红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就通知我一个人就行了,不要让我老婆知道。”
这样的请求颜雪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理由是什么呢?”
“我知道我这么说感觉挺不正常的,这个要求也不怎么合理,但是我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我现在是我们家唯一还能强撑着的人,你们也看到了,我老婆现在的那个状态,我妈也受了很大刺激,她们婆媳俩还因为这个又吵架,我妹妹把老两口暂时接过去住一阵子,要不然的话,我恐怕现在也一样要撑不住了。”徐文瑞父亲满面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