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口供在此,你不会自己看吗?”
魏忠贤捡起地上的供纸,看了一遍,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再看了一遍,身体开始颤抖,又看了一遍,他直接给跪了。
“此事,此事臣不知情,陛下您明鉴,臣真的不知情啊!”
咚咚咚磕着响头,魏忠贤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吓得魂不守舍,生怕朱由校把自己也当成了逆贼。
“朕要是怀疑你,你现在就不会跪在这里了。”朱由校冷笑道:“但朕还是要问你一句,东厂里出了细作,你这个厂公,御下不严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该怎么做,不需要朕教你吧。”
“臣,臣知道。”魏忠贤深深叩首,跌跌撞撞地出了乾清宫。
他万万没想到,郑朴竟然会跟后金和山西八家串通到一起,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决不能姑息。
朱由校将此事交给他来做,就是让他亲手铲除异己,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使对方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干儿子。
回到司礼监,魏忠贤先喝了杯茶,沉思了片刻,起身连夜来到了东厂。
负责值夜的番子见到魏忠贤立刻打起了精神,行礼道:“见过厂公!不知厂公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去,把郑朴带过来。”魏忠贤淡淡的说道。
那番子一愣,“是!”
自从魏忠贤当上了司礼监秉笔太监,他就很少来东厂了,东厂的事情都交给十二掌班去打理,这都深夜子时过了,他忽然来到东厂,还指名要见郑朴,肯定是有要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魏忠贤这次来不是安排任务的,是杀人。
郑朴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可以允许手下人贪财,可以允许他们收受贿赂,可以允许他们欺男霸女,当然,前提是他们有那个能力,但魏忠贤不能允许他们背叛自己,瞒着自己在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之所以提拔郑朴,是因为对方很聪明,手段狠辣,魏忠贤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是一只白眼狼,要噬主了,一匹不听话的狗,留着也是无用。
魏忠贤不禁想起一句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明日之日多烦忧。
魏忠贤来到东厂,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他带上了孙云鹤,孙云鹤则带上了二十几名锦衣卫。
郑朴的事情不能宣扬出去,否则东厂和朝廷的信誉会一落千丈,这些事情,魏忠贤懂。
况且这是东厂的家事,魏忠贤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插手。
大门叩响,郑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