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之妻,朱芳薇朱氏。”
“她?”朱由校有些愕然,朱芳薇的名字他肯定听过,而且皇后张嫣跟她速来关系极好,这也是有目共睹的,确实是个信得过的人,只不过....
“可她是外戚,让她来负责嫣儿的起居衣食,是不是有些.....”
“陛下,非常之期当行非常之计,朱芳薇此人心细如发,有大家风范,臣曾经拜访过数次成国公府,对此人稍有了解,成国公府中的大小事情都是她来打点,向来都是井然有序不曾有错,可见此人有经理之能,调度识人之明啊!更况且,她与皇后殿下自小相识,关系不用多说,每每皇后殿下寂寥之时,都是她来排解,若是她能陪在皇后殿下身边,皇后殿下定会开心。”
“成国公领陛下旨意,在千里之外,正是心忧家中,若陛下这时将他的妻子召进宫里,可谓一举三得。”
朱由校问道:“不知是哪三得?”
“成国公在外奔波,最怕家中出事,而保护朱芳薇最好的,莫过于是宫中了,陛下方才也说过,在宫中最是安全,这一得,便是安成国公的心。”
“其二,成国公虽世代为皇家效命,忠贞恪守,尽职尽责,不曾有过僭越之举,可谓勋贵中之楷模,但陛下所托付他之事太过重大,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这时不能仅仅指望成国公的忠诚,还要令他忌惮,而成国公年三十有余,家中只有一发妻,膝下无子,这第二得,便是借安心之余,令成国公不敢忤逆陛下。”
“第三,正与臣所述第二得相对应,成国公投鼠忌器,那朱芳薇又何尝不是呢?如果在她的负责下皇后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失职大罪,不只是他,就连成国公都要受到株连,所以她定不敢掉以轻心,将皇后的衣食起居打理妥善,不出一丝纰漏,纵观陛下身边,此刻能用的,也只有她了。三得,便是借朱芳薇之心忧,保护皇后殿下。”
“此一计,足可让陛下解决两个难题,高枕无忧矣。”
朱由校听得透彻,笑着刚想答应,又有些忧虑地说道:“可成国公奉命在外,朕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是不是太过不讲情义了?”
柳安苦笑道:“陛下,情义不能当饭吃,况且就算不瞧臣方才说的那些,朱芳薇此人也是最佳人选,皇后殿下今有喜,陛下肯定是因为信任成国公才会将朱芳薇安排在皇后身边的,此乃阳谋,可赏可罚,不仅陛下免了后顾之忧,皇后殿下也能心安,成国公在外得知此消息,还不知道要怎么对陛下感恩戴德呢,如果陛下心中难安,大可等诸事平息之后,好生赏赐一番成国公,而在此之后,陛下也可真正信任成国公了。”
朱由校略作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要,佩服柳安之余不免对他更加依赖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足能助他完成大业。
“朕明白了,就依先生所言,朕过后会下一道旨意,着成国公之妻入宫,负责皇后的大小相关事宜,先生所言令朕醍醐灌顶,宛若梦醒啊!”
“陛下谬赞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游离于诸事之外,所以才能看到些细节,这远比不上陛下雄才伟略,臣终究只是小道尔。”
“哎!先生莫要妄自菲薄,不知新军练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