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加重了几分语气。
“哦!柳先生说的该不会是今天在京城聚众斗殴的那些人吧,诶呀,那些人莫非是柳先生操练的新军?”
崔应元这时站了出来。
见他们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柳安强按耐下心中火气,说道:“不错,他们正是新军,老夫听闻镇抚司将他们捉去,特来索要。”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柳先生开口要人,镇抚司怎么敢不给呢?不过嘛,镇抚司肯放,五军营的人怕是不答应啊....”
“郑洪波也在这儿?”
崔应元笑道:“不错,郑指挥使刚才便到了,现在正在里面喝茶,柳先生您也请吧。”
说完,崔应元回身抬手,喊道:“开门!”
一阵轰隆响声,镇抚司重逾千斤的大门敞开,露出里面静谧幽暗的通道,如同一张噬人的巨嘴,等着猎物的降临。
柳安一挥袖子,带着杨来洪峰等人走了进去。
连过三道闸门,柳安才到了镇抚司接人待客的威武堂。
似这般的衙门,上面悬着的匾额无非两种,一为高悬明镜,二为公明廉威,而这镇抚司不同,悬挂的匾额上书:天理国法。
这句话全言是天理人情国法。
五军营指挥使郑洪波就端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喝茶,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至于惊动两位将军的,但既然是不同的军队,镇抚司也插手了进来,就容不得他们稳坐钓鱼台了。
郑洪波看到柳安进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张口先发制人道:“哼!柳先生的新军,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出手伤人,莫非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柳安冷笑道:“是非公论自有评说,是谁先动的手,不妨找个路边的证人,一问便知。倒是郑指挥使束下不严,老夫听说是五军营的人开口讥讽,说新军是连毛都没长齐的瓜蛋子,这真是好大的口气!陛下亲自下旨操练的新军,原来在郑指挥使眼中就是瓜蛋子,不知被陛下听去了,会怎么想呢?”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将何时这么说过?柳先生说本将束下不严,新军难道就严了吗?”
“凡事都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新军刚刚开始操练半月,军规尚未背熟,没有规矩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五军营自高祖时便已成立,延续至今建制已有二百余年,还没有规矩吗?!郑指挥使在这里混淆是非,老夫是没什么意见,等到事情闹大,陛下亲临,让陛下决断就可!”
柳安大马金刀地往郑洪波对面一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见他这样,郑洪波气势先短了几分,可还是硬着头皮道:“那就等陛下决断就是!”
孙云鹤和崔应元相视一眼,赶忙上来打圆场:“诶哟,瞧两位干嘛闹的这么僵呢?都是大明将士,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