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名正言顺的行走于世呢?”韩天耸了耸肩,灌了口酒说道:“暗阁并不是想完全顶替镇抚司的职责,而是跟朝廷建立一种合作的关系,否则这一个镇抚司倒下,另一个镇抚司又会站起,而不见天日的暗阁始终都是过街老鼠,处境不会改变,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除了暗阁解散以外,就是朝廷不再组建镇抚司。”
“暗阁可以替朝廷收集情报,而且能做的更好,柳先生您也不需要镇抚司,朝廷每年拨给镇抚司的钱财,也有好几百万两银子了吧,将这些银子省下,用来做些其他利国利民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现在朝廷弊端太多,似镇抚司这般的衙门已经成了拖累朝廷的无用之物,柳先生当然明白这些,否则也不会改革税制了,那新税制一出,暗阁上下无不欢呼雀跃,我们也都想看到盛世,只有这样,暗阁的日子才会好过,就好比那汪应蛟,有他执掌户部,魏忠贤的手脚就伸不进去,户部也是现在唯一一个没有乌烟瘴气的部门了吧,而户部能有现在这副光景,还都是柳先生的功劳。”
“暗阁也是一样,只有游离在朝堂之外,才能看到更多的事情,暗阁可以跟柳先生保证,暗阁绝不会干扰朝廷的决策,只要不是危及我们的利益,暗阁就永远都是柳先生的朋友,暗阁的大门和帮助也会一直向柳先生敞开,靠镇抚司那种强权压制是行不通的,百姓们该有的怨言依旧有,甚至会因为长久得不到发泄而变本加厉,在这一点上,暗阁远强于镇抚司。”
韩天直直地看着柳安,说道:“暗阁要的,只不过是柳先生的一句承诺。”
“老夫可以给你们这个承诺,但你们不怕老夫日后反悔吗?”柳安玩弄着袖口,头也不抬地说道。
“哈哈哈,柳先生未免把我们想的太过小气了些!但听到柳先生这句话,韩某真的心安了不少。”韩天欣慰地抬了抬手中酒壶,继续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会无缘无故出尔反尔,暗阁调查过柳先生您的生平,知道您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可您想一想,暗阁和江湖各大门派,这么多年来可曾做出过危害百姓、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吗?”
“唔...不曾。”
“那就是了!”韩天一拍手,“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啊!柳先生您还不明白吗?暗阁靠着买卖情报为生,可也识得大局,这里是汉人的土地,我们不会允许蛮夷土著侵占我们的家园,更不会做出危害百姓的事情,因为我们自己,就是百姓啊!”
“如果有一天暗阁变了心,那必然是朝廷不再是那个朝廷,国将不国了,届时就算不是暗阁,也会有无数英雄豪杰起义,此乃大势所趋,不过我想柳先生是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至少现在不会。”
“而在那之前,只消柳先生您一句话,您就能得到您最忠诚的朋友,您也不必担心暗阁会反抗朝廷,那是自寻死路!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韩某主动找上门来,柳先生您会知道暗阁的存在吗?”
“您自杭州府起势,一路上京,官至太师,这么长时间来,天下流民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无家可归,朝廷可曾做出过什么对策?至今天下还未大乱,就是因为有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在暗中赈济灾民啊,可这一切落在魏忠贤眼里,竟是我们企图谋逆的前兆!叫我们如何不寒心?”
柳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夫可以与你们合作,让你们藏匿于军中,但不是现在,朝廷征集的兵丁尚未抵达京师,老夫需要一些时间伪造名册,亦或者,你们可以来老夫的客栈里,充当老夫聘请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