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忽然拍拍手,站起身来,“丫丫也去!”
“你去干嘛,爷爷去忙正事,你在这儿陪着陛下说说话。”
柳安眼睛一瞪,呵斥道。
就在这时,桌面被清空,侍女们打开饭盒,一股香气飘来,五花八门的菜肴端上了桌,丫丫眼睛猛地瞪圆,一屁股坐了回去,目不斜视地说道:“哦,那丫丫不去了。”
柳安顿时语吔,憋得脸颊赤红,好半响才呼出一口气,平复住自己的心情,对朱由校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他还是低估了美食对丫丫的吸引力。
柳安下了楼台,轻车熟路地出了比武场,带着洪峰走到正门外,杨来早就恭候多时了,两人目光相交,不必多言,杨来打开车厢,柳安弯腰钻了进去,杨来关上门,和洪峰坐到马车外,扬起长鞭。
“驾!”
马车内,黄若兰正神情恍惚地看着手中的圆牌,不断地在上面摩挲着,好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柳安的到来。
“咳咳。”
柳安轻咳两声,让黄若兰回过神来,问道:“黄小姐可看真切了,这令牌是真品吗?”
黄若兰露出个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的表情,轻轻点头:“错不了,我娘亲手刻得字迹,我忘不了.....”
说着,黄若兰拿出块模样十分相似的圆牌一并交给柳安,柳安翻转端详了一番,发现除了最下方刻得名字不同之外,其他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字迹,都不难辨认出是同一人之手,娟秀清丽,带着一丝豪放,颇有大家风范。
“真是好字啊....”
柳安感叹一声,他虽然不懂书法,但也能看出这笔法强健,还是用刻刀写出来的,足见那人功力深厚,下刀时手腕没有一丝颤抖,三字姓名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没有苦练过,是绝不可能达到这般境界的。
黄若兰听到柳安的夸赞,微笑道:“是啊,我娘可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自小就跟大师学了一手好书法,后来遇上我爹,舍了荣华富贵不要上了山,笔墨纸砚太贵,崆峒派虽然不穷,但也没那么富裕,我娘为了节省银钱,不让其他弟子说闲话,就开始用刻刀练字,久而久之,就自成一派了,这些年崆峒派的弟子身上佩戴的都是我娘亲手雕刻而成的令牌,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绝不可能仿制。”
柳安颔首点头,“巾帼不让须眉,令尊好风范,老夫佩服。”
黄若兰说到伤心处,泪眼婆娑,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掉落,她一边抹一边抽噎道:“可官府大军杀上山门的时候,我爹娘是有机会逃走的,可他们说,说崆峒派在,他们在,崆峒派亡,他们断没有幸存之理,这样有愧祖师爷传下来的基业,我爹功夫高强,还能抵挡一会儿,可我娘不曾习武,却依旧坚定地和我爹站在一起。”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世人皆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因为他们是麻雀,不是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