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说的是猞猁?”
柳安有些诧异,“哦?江小姐知道此物?”
“有幸在南方碰到过一次,当时它在保护幼子,我们并没有伤害它,不过即使那样,它还是跟了我们数里地,有人说对付此物要在背后负一根树枝,这样才不至于被它一口将脖子咬断,想来是个很凶猛的野兽,柳先生跟我说它做甚?”
江姝婧很是不解。
“江小姐很幸运啊,就遇到了一只猞猁,猞猁就如狼群一般,向来都是成群结队出没,江小姐可以回想一下,就一只猞猁的话,为何有胆量跟你们几里地?而且就以野兽的习性,想不被你们发现还是很容易的吧。”
江姝婧身子一震,瞪圆了眼睛,“你是说,当时还有其他猞猁跟在我们身后?”
柳安点点头,“不错,猞猁乃是天生的猎手,它们针对不同的猎物都会有不同的捕猎方式,那只猞猁恐怕是故意被你们发现,让你们觉得就只有它在跟着你们,这样会使你们放松警惕,而当你们彻底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它们进攻的时刻,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当时江小姐的队伍里应该有个当地人为你们带路吧。”
“是,他见到那只猞猁后就开始往地上洒一种粉末,味道腥气扑鼻,而且很害怕的样子。”
江姝婧终于明白当初为何那人如此害怕忌惮了,她还以为是那人胆小,看到只猞猁就怕的不行,现在想来,是她们太过天真了。
“老夫跟江小姐说这些是想让江小姐知道,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隐蔽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他的动向,他却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紧紧地盯着你,当你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但我去刺杀不也是在暗中进行吗?”
“非也,有一种敌人会叫老夫寝食难安,就是老夫会故意露出破绽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瓮中捉鳖,可到最后他却根本没有来,这种敌人最是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杀出来打你个措手不及,有可能就在你熟睡的那一刻,也有可能是你在跨进大门的那一刻,而反之,福王朱常洵是什么蠢人吗?老夫不这么觉得,他既然敢大摇大摆的来到京师,就一定是将很多种情况都考虑进去了,譬如会有崆峒派的弟子来寻仇,譬如会有人混进比武大会中伺机而动,这些都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说不定福王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江小姐你这类的人去自投罗网呢。”
“说起来,老夫跟江小姐的师妹第一次相见,也是这么一种情况,当时在杭州,老夫去参加花魁大赛,黄小姐和恳伯就在老夫隔壁船上,小福王朱由崧也来了,当时黄小姐和恳伯前来就是想着要刺杀小福王朱由崧,可结果是小福王朱由崧故意设下埋伏,让黄小姐和恳伯落荒而逃,珠玉在前,江小姐以为这次比武大会和花魁大赛有什么区别吗?这次的防卫措施只会比上次更加严密,滴水不漏,想要在么多将士的保护下刺杀福王,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江姝婧紧咬银牙,说道:“即使如此,我也依旧要去!师傅的仇不能不报,但请柳先生放心,我绝不会被他们抓住的,还请柳先生照顾好我师妹她们,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柳先生能给她们一处容身之所就够了,江姝婧来生愿为柳先生做牛做马已报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