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苦着脸好像十分委屈地点点头,“是...公礼好难...皇兄不若下个旨意,让我不用学了吧!”
好嘛,虽然朱由校是个不学无术的主,这四书五经他也没怎么认真读过,只能大体知道上面讲了些什么事情罢了,但这公礼,他可是懂得。
朱由校拉着朱由检的手,两人一高一矮行走在湿泞的地上,身后有内监高高架着纸伞,生怕雨珠落到他们两人身上。
“公礼阿弟还是要认真学的,咱们朱家子嗣不能叫别人看了笑话去,若是连见人待物的礼节都做不好,又如何能做受人敬仰的皇亲贵胄呢?”
俗话说长兄如父,朱由校对这个弟弟可谓是十分贴心了,之间朱由校弯下腰帮朱由检整了整衣襟,悉心教导他一些道理,虽然他说的很多话中有许多自己都做不到的道理。
见这慈兄贤弟的一幕,水汽在他们背后蒸腾,兄长牵着弟弟的手步入南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美感。
众人跟在他们身后,依次有序的踏上红楼,身后的随从护卫全都留在门外,有朱由校在前,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忧安全问题。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柳安特意放缓了脚步,和那人遥遥相望,方木口中不知嚼着什么,面色冷峻地回首,看到柳安后微微一笑,对他晃了晃手中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看样子是在敬柳安。
洪峰站到柳安身侧,隐隐挡在两人中间却并不妨碍两人的目光,如果方木有什么异动,洪峰这个位置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好半晌后,柳安轻轻一笑,对着方木比了个中指,瞧见对方困惑不解的神情大笑着跨入门中。
方木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他搞不懂柳安刚才那个举止的意味,但他能看出柳安挑衅的意思,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手势。
周围这么多侍卫,给方木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只能对手中的葫芦撒气。
比武场中旌旗蔽天,东南西三侧台后竖着高高的长杆,上面飘扬着字画不一的旗帜,有些斑驳杂乱。
场中十数方用水泥砌成的比武台,雨水落在上面,将台面染成黑色,带着一股朴素的沉稳,好似风雨中的山脉龙图,坚毅不动。
朱由校登上楼台,在栏前驻足观望,指着下面五彩斑斓的伞顶笑道:“柳先生又给了朕一个惊喜啊,这等景色,倒是极难见一次。”
赶上来的柳安闻言一滞,悻悻然地挠挠头,其实他只是没想到会下雨,这楼台之上还好,下面的看众可就苦了,没有遮风挡雨的棚子,只能自己打着伞,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朱由校落座,众人纷纷按照手中门票的坐到对应的座位上,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争执,毕竟这些在之前就商定好了。
当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之后,楼台上站着的人除了那些护卫外只剩了两人,一人魏忠贤,一人柳安。
柳安看了看四周,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