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军已成碾压之势,可惜那白莲教贼首徐鸿儒与奢崇明安邦彦等人合兵,共同举起反旗,致使大军两月来寸步进不得,还以为入冬后能休整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又发了疫病,将士们无力作战,疫病扩散的厉害,现在四川巡抚朱燮元也染上了疫病,军中大小事宜暂交由四川总兵官杨俞茂和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共同执掌,退守成都,向朝廷发出求援的书信,朕正打算命人去率兵支援呢,可疫病如虎狼,防不胜防啊!”
朱由校手微微颤抖,疫病,从来都是古人不敢轻易沾染的东西,在这个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的年代,沾染上疫病便会立刻大规模传播,尤其是在不怎么讲究卫生的军中,几日间便可令成千上万的将士丧失战力。
“陛下,还是让老臣带兵出征,驰援西南,再集结京中的郎中,一定要遏制住疫病才是。”
说话的是个躬身大汉,胡须都成尖状,脸上有一道骇然的刀疤,说话的时候刀疤微微抖动,凶气四溢。
“不知阁下是....”
那人看了柳安一眼,说道:“本将乃五军营总指挥使郑洪波,这位是神枢营指挥使姚益兵,那位是神机营指挥使吴寿闫。”
好嘛,感情拱卫京师的三大营指挥使全都到齐了,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握着数万的兵力,五军营主步兵方阵,神枢营是原先的三千营,后来改了名字,乃是大明中最精锐的骑兵,神机营更不用多说了,全营上下配备的皆是大明最先进的火器,也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部队。
“老夫柳安,见过三位指挥使。”
“嗯,柳先生没见我我们,我们可是早就听说过你呐,不过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既然陛下召柳先生来,定有陛下他的道理,陛下如此信任柳先生,还望柳先生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郑洪波语气不善,其他几人也是一般无二,任谁知道眼前这位即将执掌十万兵马,都不会有太多的好脸色,等到柳安将这十万兵马练出来,陛下最倚重的还会是他们吗?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柳安闻言看了一眼朱由校,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就明白肯定是这三人不想让陛下召自己来议事,朱由校既然力排众议将自己召来,便是对自己极大的信任,自己若不能说出个法子来服众,恐怕他们就要拿十万兵马开刀了。
“这是自然,不过老夫刚到,还不甚了解军情,郑指挥使可否将自己的退敌办法再说一遍?”
郑洪波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好,那我就再说一遍,既然敌军从重庆、永宁、泸州三路出兵合围成都,那朝廷理应速派大军驰援,同时叫上京中最优秀的郎中随行,快马加鞭的先行至成都府,试试能不能将疫病控制住,如果控制不了,就须得将那些染病的将士们与未染病的将士们分离开来,省的疫病近一步扩散,也好叫大军入城。”
“如是我领兵,会让粮草先行,再入四川地界前兵分三路,不入成都府,敌军既然敢围困于成都府,定是精锐尽出,永宁、重庆、泸州三地空虚,若此时大军突袭,不出半日便可将其拿下,届时再断敌粮道,对他们进行一次三面合围,到时候敌军归无可归退无可退,阵脚自乱,只成瓮中之鳖矣!”
郑洪波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显然对自己的这个计谋很是满意,乍一听下,这确实是个妙计,只不过其中漏洞甚多,柳安问道:“郑指挥使攻下了永宁、重庆、泸州三地,如果回头一看,成都府也陷落了又当如何办?郑指挥使孤军深入,恐怕到时候就不是郑指挥使包围敌军,而是敌军前后夹击郑指挥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