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半年后丫丫能打的过黄姐姐,爷爷你就要带丫丫一起出征!”
看着丫丫信誓旦旦的小脸,柳安有一刹那的失神,还真有那么点儿相信半年后丫丫能打的过黄若兰了。
要说知道柳安练兵的消息后,喊的最为凄惨痛心的,莫过于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的汪应蛟了。
练十万兵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将是一笔糜耗巨资的事情,手里拿着一算盘啪啪啪地打着,一刻钟后才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的说道:“柳柳柳,柳先生,这兵...咱们不练了行不...”
柳安喝了口茶,点头道:“好啊,你去跟陛下说,只要陛下同意,我自然没意见,说实话,我巴不得不练呢。”
汪应蛟摇摇晃晃地起身:“我,我这就去见陛下...请他一定要收回成名啊!”
见他真要去,柳安急忙拉住他说道:“汪大人,你别去,陛下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敢反对他的都在牢里带着呢,你这颗脑袋若是想在脖子上多待两年,就听我一言,别去。”
汪应蛟苦着脸道:“柳先生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户部也没余财啊!十万兵...这光是来来回回吃吃喝喝就要多少钱啊,再加上将来出征的粮草军资,药物马匹,火铳火药,大炮、征调的民夫,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说着说着,汪应蛟就瘪着嘴要哭出来了:“这都多少年了,户部好不容易富一次,我还想着多攒两年,将银子花在刀刃上,这可到好,陛下一句话就要掏走好几百万两,这要是再打个几年,还不得全花光啊!不行不行,我必须要去见陛下!”
柳安将他摁住,劝道:“汪阁老,您好好想想陛下的苦心,练着十万兵到底是为了什么,陛下也不是大肆挥霍的人,他练兵肯定是有理由的。”
“理由?什么理由?”
汪应蛟现在心乱如麻,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
“老夫一开始也不理解陛下练兵的心思,可回来后细细琢磨了一下,才悟出其中一二啊...”
汪应蛟转过身子:“还请柳先生赐教。”
柳安颔首道:“汪阁老您试想,原本今年就该平复的西南,如今还迟迟未定,若无外力帮助,还说不得要多长时间,十几万大军耗在那里,每天所需的粮饷物资便是个天文数字,能尽早解决一天,便是给朝廷、给国库解了大麻烦啊,这是陛下练兵的原因之一。”
“第二,如今户部推行新税制和推商令,陛下练兵第一个地方便是发往西南,这是为了什么?新税制在江南施行的不顺利,那十万大军便可化为一柄尖刀,直刺入江南等地的咽喉,所谓的长黄天险也就不复存在,杜绝了那些江南富商的小心思,新税制能施行的顺利,朝廷还怕收不上银子来吗?”
“第三,有了这装备精良的十万大军,则军心必将大振,先平内乱,再征辽东,威加海内,让诸方宵小不敢轻举妄动,若能搓鞑子的威风,就是态度一直不明朗的高丽也会铁了心的站在大明这边。”
“汪阁老,陛下这可是谋国之计啊!咱们岂能因眼下的利益而蒙蔽了自己?”
柳安轻轻点了点桌子,声音如打鼓般在汪应蛟心中响起,汪应蛟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陛下是这么想的....”
“推行了新税制后,朝廷每年能征收多少银子,汪阁老应该比老夫清楚才是啊...”
柳安瞧着震惊不已的汪应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