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他今天都已经夸下了海口,将破虏的法子拿了出来,陛下还让他全权负责此事,这到时候要是打输了,再重复当年萨尔浒的情况....
魏忠贤不敢往下想了,如果这十万兵又打输了,那可不止是掉一颗脑袋,恐怕军队里上上下下的将官都要被砍个遍....
柳安若是先料到了这一层,率先做下伏笔的话...须得找一个替罪羊啊...这替罪羊...
魏忠贤吧嗒吧嗒嘴,越想越不对味,这替罪羊怎么看起来像自己呢?
正所谓计略周详,兵败乃指挥不当,若将领是自己选的,那这个罪名可不就得自己来背吗?
好嘛,在这儿算计咱家呢!
魏忠贤眼神古怪的望向柳安,义正言辞的:“不不不,既然陛下将这重担交给了先生,先生自然要尽心竭力才是,切莫不可怠慢,咱家也没那空闲啊,还是柳先生自己想办法吧!”
“老夫是真心的。”
“咱家也是真心的。”
魏忠贤眨了眨眼,心中却是鄙夷的骂道:想拉咱家下水?!做梦吧您呐!
柳安十分无语的看着魏忠贤,心想怎么送上门来的功劳都没人要呢?莫不各个都是大忠臣?这魏忠贤看起来也不像啊!
“那就过两日再说吧。”
柳安突然说道。
魏忠贤掏了掏耳朵,佯装没听见,打了个哈哈道:“柳先生,咱家还有事,得去安排人手打探山西那边的情报,就不送您出宫了,您慢走啊。”
说完就一溜烟儿的小跑没了影,生怕柳安要拉自己下水般,他魏忠贤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染手这阵仗之事,出了问题那可是铁定要掉脑袋的。
这种倒霉差事,他才不干,要说钱财他腰缠万贯,要说势力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饱了撑的才给自己找麻烦,那鞑子是用嘴皮子能说死的吗?
这一点柳安也懂,他原本想的是朝廷虽然忠骨有能的文臣不多,但武将如云啊!哪个不比他柳安厉害?可朱由校偏偏就铁了心的让他去练兵,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愁眉苦脸的出了宫,洪峰坐在马车上见柳安出来,急忙问道:“柳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莫非陛下责骂您了?”
柳安叹了口气道:“唉,还不如责骂老夫呢,国库现在有了银子,陛下腰杆硬气,非得让老夫去练兵,你说老夫哪是这块料啊!这下可好,可愁死老夫了,家里还一堆事没解决呢,这又来一档子。”
这话说的倒没错,现在柳安不光要张罗比武大会的事情,还有西苑那里也要常去看看,钦天监的事情有时候也得麻烦自己,还有王恭厂那边,现在杨钧又入了京,自己说什么也得陪两天才是,眼下又近年关,什么准备都还没做呢,让自己去练兵?他又不是孙猴子,哪有分身啊!
可洪峰一听说练兵,眼睛猛然亮了起来,说道:“柳先生,这陛下让您练多少兵?”
“十万。”
“嘶!”
洪峰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问道:“十万?!”
柳安点了点头:“你也觉得太多了对吧,唉,十万兵,陛下当这是黄瓜啊,浇点水就自己就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