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五个人有五个人的心思,这种事情谁举荐的都是自己人,可别指望有什么举贤任能的圣人。
魏忠贤见许久没人说话,明白是众人都摸不准朱由校的心思,不敢轻易举荐,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陛下,臣举荐工部郎中吴淳夫为工部尚书,此人吏治清明,满腹经纶,平日里也多有作为,实在是工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吴淳夫...”朱由校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实在是记不起此人是谁,只得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说道:“好,众爱卿对吴淳夫任工部尚书可有异议?”
柳安和汪应蛟对视一眼,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吴淳夫此人汪应蛟倒是认得,算是个墙头草,投靠魏忠贤也是无可奈何,况且有资格升任工部尚书的,确实只有他一人。
见无人反驳,朱由校摆摆手道:“好,那就下旨命工部郎中吴淳夫升任工部尚书。”
“是,陛下,臣还举荐田吉做兵部尚书。”魏忠贤趁势进攻,又向朱由校举荐一人。
而田吉此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自县丞出身,万里三十八年廷录为县丞,后累迁至兵部主事,是个结结实实的阉党,魏忠贤的干儿子,若是让此人当了关系重大的兵部尚书,那可无异于自断一臂。
“不可!”汪应蛟眼睛一瞪立刻喝道:“不可啊陛下!田吉此人入仕不过十年,何德何能担当兵部尚书这一重任,况且此人声名不显,败绩倒是多有耳闻,万万当不得兵部尚书这一要职!”
魏忠贤冷冷的扫了汪应蛟一眼,刚想出口反驳就听到朱由校先说道:“那依汪阁老看,谁有这个才能当兵部尚书呢?”
这种事情自然难不倒汪应蛟,只见他挺了挺胸,昂声道:“依臣看,户科给事中李春烨足胜任兵部尚书一职,此人眼光独到,忠君志坚,同时满腹经纶,品行端正如苍松翠柏,德高望重,如此人担任兵部尚书,定可为陛下拆丝解惑,独当一面。”
魏忠贤闻言冷笑一声就要反驳,可他没看到朱由校隐晦地瞥了自己一眼,又赶在自己前边说了话:“好,此人的品性朕多有耳闻,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既然汪阁老愿意为此人做保,那就让他做兵部尚书吧。”
汪应蛟面色一喜,连忙弯腰拱手道:“陛下圣明!”
三人的明争暗斗皆被柳安看在眼中,可笑魏忠贤还不知道他被朱由校玩弄于股掌之中。
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朱由校转移话题说道:“兵部和工部尚书人选都已敲定,那吏部、刑部尚书可有人选?”
汪应蛟急忙道:“回陛下,臣举荐刑部右侍郎杨东明为刑部尚书,此人颖秀沉毅,敦固静着,乃我辈之楷模,他曾任中书舍人、礼科给事中、刑科右给事中、太常寺少卿、光禄寺卿、南京通政使、刑部侍郎,可谓资历甚老,并且敢于进忠直谏,有凛凛丰骨,折槛碎阶之风。以此人之清名,担当刑部尚书可谓绰绰有余。”
魏忠贤摇了摇头,两步走到汪应蛟前,笑道:“呵呵....此人咱家知道,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而且年逾古稀,老的都快走不动了,陛下,若是让此人担当了刑部尚书,怕是非扰您不得片刻歇息啊!汪阁老不说还好,一说此人咱家就想起来了,此人前些日子不还递了份致仕的奏疏吗?七十有四,也是时候回家好好歇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