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元脚步差点就是一个踉跄,宁冲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顶撞,或者说从来不屑于知道。
郑开元想要打圆场,怀仁老用拐杖敲了一下郑开元的鞋帮。
从始至终,怀仁老一言没发,唯一的亮点就是给谷一鸣开了车门。
“你在指责我?”
眼下已经把刚才和小静定下的计划全然忘到了脑后,小静在旁边焦急的插不进去话。
宁冲幽幽叹息,“在场的人恐怕都明白,你再靠着吃老本,献媚坐在这个教授的位置上快二十年了,你觉得华夏需要你这样的院士吗?”
谷一鸣大怒,院士的事情是他的禁脔,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在评不上,那就彻底么希望了。
“你还真是贾疯狗教出的好学生,一点尊重都不知道!”
“我老师是疯狗那你是什么,蛀虫?本事不大,架子比谁都大!”
谷一鸣毕竟年过六旬,宁冲就没想叫着劲,你装你的,我做我的,两不相干,小静既然看着不爽,那就挤兑他一下,但原本的计划完全没到这个位置。
这一切源于宁冲看到的伤痕,还有那女人从肢体上表现出来的恐惧。
谷一鸣冷哼一声,拔腿欲走,理智告诉他,不能跟一个青年有口舌之争。
宁冲也没打算阻拦,“谷教授,没本事做学问,倒是有时间玩点新潮的东西,真有能耐还是别冲着女人使劲了,下作!”
谷一鸣差一点一脚栽过去,回头愤怒的看着宁冲,宁冲呲牙笑了笑。
怀仁老这次没有上车,谷一鸣坐着车跟她的“妻子”走了。
小静颇为担心,“宁冲,怎么没按计划好的来?”
宁冲叹了口气,“没忍住!”
“你这么说他,那女人回去不还得挨打?”
宁冲看着小静,“你以为就算我不说她就不用受苦了吗?因为那杯茶就足够了,再说了,凡事有因必有果,那女人跟着他,肯定有道理!”
小静也明白宁冲的意思,赶忙说道,“那要是被威胁的呢?”
宁冲注视的远方,“这事情还没完呢!辱骂我老师的账还得算!”
怀仁老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不出喜怒,郑开元想要发作,但也不知道冲谁,“宁冲!宁冲!”
宁冲微微一笑,“有事您说话!”
“专利!专利啊!”
“我知道,最多一个月,我让他那几个破专利一文不值!”
郑开元微微一怔,要是别人说这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但宁冲不同。
“你想到解决炸炉的办法了?”
宁冲耸耸肩,“你要按照他说的那套,一辈子也弄不出自己的窑口!”
怀仁老这时候频频点头,郑开元当即无语。
太阳西斜,宁冲一行人也准备走了,平山窑又来客人了。
最先下车的是井上田,然后是井上志雄,井上哲受并没有来,后来宁冲才知道,井上哲受因为这次的事情,被井上田勒令回家面壁思过了。
原因无他,不仅仅是因为轻敌和挑衅给井上家丢了人,另外就是没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