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还有,不过这一刀,就是在生死线在徘徊的一刀了,如果这刀不出绿的话,那么下一刀原石必须拦腰斩断了。
原石是楼肖的,他说的算,台上的切石师父没有丝毫犹豫,朝着最后一条保命的线就开始了。
场中不免懂行的人,有的已经开始暗暗摇头了,这块石头多半是要垮了,如果切三刀还不出绿,那百分之九十就废了。
楼肖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比刚才的小静还要紧张,拿起茶杯一口见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还有希望。
时间凝结,好像过的很慢,宁冲这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都快饱了,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有心人留意到并不是这一刀如此,从一开始,宁冲就是这样,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看不出来装腔作势的意思。
“你看看你的脸!”宁冲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着小静。
“都快拧到一块了,来块点心,不用这么紧张!”
关乎宁冲身家性命的事情,他自己却如此没心没肺的,小静终于忍不住了,紧张的她忘记了思考,失去了冷静,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哎呦——
宁冲吃痛了一声,郁闷的揉着胳膊,“你掐我干什么?”
小静没有说话,把一整块点心放到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本来吃痛的宁冲,被她可爱的样子给逗笑了。
突然,场中炸开了锅,三刀结束,满目疮痍。
原本坐的直挺挺的楼肖,身形萎靡下来,脸上满是颓然,看了一眼宁冲这边,暗暗咬牙。
“从中间切开!”愤然的吼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议论声也是戛然而止,有人发出了叹息声,这恐怕是最后的选择了,中间断开,看能不能绝地反击。
期待少了,时间就快了,“出绿了,出绿了!”眼神好的,看到了水汽下的一波浅绿。
楼肖紧锁的眉头稍有舒展,但缝隙中的绿色还说明不了什么,切开之后才能判定一切。
确实是绿,绿的很讽刺!
“这——跑皮绿?”
最下等的绿,或者说就算不上绿,白点斑驳,杂志遍野,说白了就是块废料。
“大瓶,你不说里面没绿吗?”宁冲悠然问道。
大瓶呸了一口,“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那破玩意也算翡翠?”
宁冲失笑,楼肖却已经快要暴走了,“切,都切开!”
这次切石的师傅愣住了,看了一眼许诚,“听楼公子的!”
最终这块跑皮绿被“碎尸万段”了,就算是跑皮绿也只是那么一小块,余下的都是石头,别无其他。
楼肖又看了一眼理由当然的宁冲,做了一个深呼吸,此事并没有让他失去最后的理智。
“宁冲,该你了!”
宁冲轻轻擦了擦嘴,刚起身,楼肖又说道,“我的原石赌垮了不假,但确实出绿了,如果你那破树根里没有绿,你照样输!”
宁冲呲牙笑了笑,“楼公子,坐稳了!”
切石机,零散的石头碎屑,都被抬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方桌,上面是宁冲拍下的老树根,一盆桐油,一把锤子,还有细纱布。
楼肖冷哼一声,“装神弄鬼,看你怎么收场!”
锤子在手,宁冲觉得手感还不错,手臂高高抬起,锤子朝着树根就抡了下去。
砰的一声,干枯的树根被敲掉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