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菇村,村头蹲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穿身打着补丁的杏黄春衫,蹲在地上,右手拿着一根枯枝,在地上勾勾画画。
她时不时抬起头,两颗圆溜溜的眼睛,顺着村头土路,一路望出去,望到远方隐隐约约的野兔山,然后视线上移,看看蔚蓝的天空,用小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再看上两眼漂浮的白云,最后收回视线,继续勾勾画画。
她不是在画什么,而是在等待。
像这样的等待,从她三岁起便开始了。
最开始是等阿爹,再后来是等阿娘,现在是等阿兄。
阿兄离开时,说太阳公公走到头顶,他就会一手拎着一只野兔回来。但太阳公公已经走到头顶了,他却还未回来。
他该不会和阿爹、阿娘一样,飞到天上去做神仙了吧?
小姑娘抬起头,两颗眼睛亮晶晶的,顺着村头土路,一路望出去,望到远方隐隐约约的野兔山,然后视线上移,看看蔚蓝的天空,用小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再看上两眼漂浮的白云,最后收回视线,动作如出一辙。
可当她这次收回视线时,却隐约看到土路的尽头来人了。
她忙站起身,两颗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努力辨认。
是一大早去野兔山的猎户。
小姑娘眼睛泛起亮光,抿起嘴唇,嘴角扬起笑意。一双灵动的眼睛,殷切地寻找着人群里阿兄那瘦小又高大的身影,想象着他一手拎着一只大野兔,高高举起,冲她呼喊。
但她终于没能找到那个身影。
猎户们乱哄哄地路过,嘴里吵吵嚷嚷骂着什么,有人似乎跟她打了招呼,又似乎没有,她低头看着路上的一颗石子,脚后跟紧紧贴着自家黄土夯的院墙,有些害怕。
因为那些猎户身上大都带着血,跟往常不太一样。
等那些人乱哄哄的猎人走过村头,她才将视线重新转到那条土路上。
土路上已没了人影。
小姑娘跑到原来的地方,又蹲在地上开始勾勾画画,时不时看看路,再看看天,肚子里咕噜噜响了起来。
“阿兄……”她嘴里这样低声念着,就像当年念着阿爹和阿娘。
……
……
张小和四人来到小菇村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蹲在路边勾勾画画。
见到四人风驰电掣奔来,那小女孩吓得一溜烟跑回旁边的土墙院子里,黑溜溜的眼睛,透过破木门上最小的缝隙,偷偷打量他们。
何青鸢朝小女孩深深的看了一眼。
随后,李临风带路,将众人领去村中一个富户家中。
富户家两进院落。因提前做了交代,此时前院厨房里,烹羊杀鸡,忙得正欢,大锅里煮的羊羔肉,隔着两里都能闻见香味。
何青鸢进了院门,眼睛大亮,不用人招呼,先拐进厨房,让富户婆子挑了一个煮透的小羊排。
这是一只四五个月大的小羊羔,肉质细软鲜美,轻轻一撕,骨肉分离,何青鸢陶醉地‘嗯’了一声,小口咀嚼,赞不绝口。
热情的富户婆子被仙人夸赞,笑得嘎嘎响,直掀屋顶。
添火的老汉也露出没了牙的笑容,开心极了。
张小和、李临风、冯百尺三人被当家的中年汉子热情让到大厅就座,连连催促小儿子快去灶台盛饭、端肉、上菜,整个大院都是他嘹亮的声音。
不久之后,院门咣地一声大敞,大儿子回来了。
他急慌慌跑到大厅,手里拎着一只野兔,见到屋里的张小和三人,连连点头哈腰,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上去了。
不过他爹可没他那么开心了,转过脸,满脸笑容顿时一沉,狠狠瞪了两眼他手中的兔子,那意思好像是在问‘咋就一只?’
只是不等大儿子解释,便摆手说道:“去去去,快去厨房交给你娘,顺路把早起准备的那两坛老春酒赶紧搬过来。”
“好嘞。”大儿子欢喜应了一声,扭头就跑,险些撞到端着肉盆赶来的小儿子,吓得小儿子一声大叫。
何青鸢啃着小羊排,跟在小儿子后面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