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到了傍晚。
“将军!”
贺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来人沉声问道:“城墙损伤如何?”
“已经补上了,西城这边向秀命着人放火箭,烧了不少民房!”这将说着。
“我军损失多少……”
“一共战死三百二十多人,轻重伤有一百多!”
“是吗……”贺庆叹息着,说道:“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半个月就得城破。”
“道长你怎么看?”
一边,是一个灰衣道人,这时听了贺庆的话,说道:“两军,必须考虑突围了,向秀如今篡夺蜀州大权,军政在手,杀害诸将,控制地方,其意如何,不言自明,若是不能让朝廷得知此人真面目,恐怕未来蜀州之地危矣!”
这灰衣道人几代都在贺庆家侍奉,贺庆也见识过此人之能,因此很是明白,这道人说的都对。
“谈何容易,向秀亲自率领大军而来,是志在必得啊!”贺庆狠狠道:“可恨此人,稍得志便猖狂,不想想,他向秀有今天,都是谁的功劳!”
向秀在成观五年,任定远将军,当时是镇守滇州,后来立有战功,因着成候定南候二位造反,被调入曹建孟麾下,这期间,曹建孟整顿蜀州大军,发觉此人有用兵之能,奏请朝廷提拔,于是同年升迁为从三品归德将军。
这样的升迁速度,不可不谓恩重。
直到去年,曹建孟率兵出击,不幸被成军突袭身死,临死之前指定此人指挥大军残部。
又安排了随军将校尽力辅佐,这才能在蜀州大败之后,重整旗鼓。
可他又是怎么回报的,今年开始染指水师,被曹安拒绝,可结果居然带兵突袭水师大营,斩了曹安,更是以私通叛逆之名,杀了曹氏三十余口。
这让贺庆如何能忍!
“将军,蜀州道路不通,当年大都督兵败,除了轻敌,也有这些缘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军指挥突围,然后我们去荆州,面见唐大帅,揭露此人真面目,否则,若是被这小人成功了,恐怕朝廷也会基于平叛为先的大事上默认此事,毕竟,这小人还不曾造反!”
听了道人这话,贺庆不屑道:“这狗贼大权在握,早晚有着反心!”
说到这里,这灰衣道人又道:“固然如此,将军还需要小心一些人。”
“何人?”
“太白派的道人!”
“为何?这些人不是在大都督麾下吗?”贺庆疑惑着。
“将军,据贫道所知,这些人多数已经投靠了向秀,若是这些人立功心切,很有可能会弄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灰衣道人说着,能讲这些话,已经是他不顾修行界的潜规则了。
以前太白派扶持曹建孟,是他们所共知的,只是随着曹建孟身死,太白派暗暗退出,另择潜龙,这也是为人所共知的,对于灰衣道人等人而言,都可接受,只是不成想,最后是这向秀笑到最后。
正说着呢,就有军士过来跪着说着:“将军,城外有人派来使者!”
贺庆一听,说道:“让他过来!”
不一会儿,就见着一人走了过来,看到贺庆拜道:“见过将军。”
“呵,怎么不说老子是叛逆了?”贺庆冷笑道。
“不敢。”这人说着:“只是奉我家主公之命,请将军开城归降,则妻儿老小,皆可保全。”
“哼!他向秀也配?”贺庆猛然站起身来,骂道:“他向秀,微末之功,若非曹公看重,焉有今日?古人云,士以忠诚始终!他向秀何以报恩主?尽能显其残忍狡诈!”
“长略公提拔之恩,犹如再造之父母,便是这般对待的?告诉他,老子与他势不两立!”
使者听了,面色微白,还是强撑着:“请将军念于百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