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竟已躲闪不及,
护体劲气被猛然刺破,长剑透胸而出,
“独孤鸾凤,”这是姜沛宁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只见她猛然回身,一掌拍出,
那道青绿身影竟弃剑不顾,身形向后疾退三丈,然后笑吟吟的看向姜沛宁。
我有一剑,只有一剑,一剑足矣。
其余宗师见状,哪还迟疑,纷纷发力向前,围攻重伤之下的姜阀庭鼎,
他们深知,谁能杀了姜沛宁,便是头等功劳。
而薛渔却没有上前,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姜沛宁疲于应对,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她那张绝美的面庞上,却异常坚毅,
这就是圣主的心上人吗?
薛渔不想贪这种功劳,虽然她是这些人里最强之人,但她却与别人的想法不同,在她看来,谁杀了姜沛宁,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虎落平阳仍是虎,在接连斩杀七人之后,姜沛宁胸口挨了一记重锤,身形向后抛跌出去,人未落地,绿影已至,又是一掌拍在她的肩头,
姜沛宁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滚落在地,一身白衣,鲜红点点,背后的包袱散落地上,露出了内里所包裹着的一件金丝大红衣,
只见她强撑着想要站起,膝盖一软,已是无力,
独孤鸾凤笑嘻嘻的来到她面前,
“怎么样?我说了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那你一定是死在我手里。”
姜沛宁一声不吭,娇躯颤抖,胸口一片鲜红,
独孤鸾凤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件包裹上,走过去拎起了那件红衣,甩手展了开来,
大红凤袍,上面绣着金丝鸾凤,
“哟,嫁衣啊?是为他穿的吗?可惜了,你再也穿不上了。”
姜沛宁身体不停颤抖,这一剑一掌一锤,已然重创她五脏六腑,现在就是一个五岁孩童,都可以置她于死地。
而那支由姜阀子弟和朗州官兵组成的五千轻骑,此刻也已被对方屠戮干净。
她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莽撞,
自己还没有嫁给他啊,还没有为他穿上那件亲手从长安挑选的嫁衣......
独孤龙神率大军胜利折返,虽说死伤一千骑让他有些心疼,但眼下的姜阀阀主,却是一个天大的意外之喜,
他神情高傲的坐在马背,低头俯视着这位将死的姜阀庭鼎,或者说,魔妃。
补天楼楼主薛渔,见到姜沛宁如此惨状,心中一叹,走至独孤鸾凤身前,说道:
“九小姐,可否将这件嫁衣交给我?”
独孤鸾凤一愣,好奇道:
“薛楼主要这东西做什么?”
薛渔神情平静道:
“拿它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