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骆统噎了一下,陈恪自然是要回敬过去的,于是他对着骆统笑眯眯的道:“骆将军可知此地是何处?”
陈恪边说着,边走到帐门前那么一掀,光线立刻透过帐门射进来,等到骆统适应了阳光,赫然看到帐外是成堆成堆的粮草。
他顿时激动的浑身挣扎,冲着陈恪怒吼道:“孺子,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烧光他们,让你们前线大军无粮可用,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自秭归之乱后,陈恪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开怀大笑过。
他在密林中一招崩了骆统的三千精锐后,与损失惨重的麻雀党合兵一处,连夜奔袭骆统的豫章兵大营,一招里应外合成功造成营内哗变,在营中的二壮还顺手将那名有“蒲柳之躯”的吴军都尉给虏了出来,那吴军都尉估计是靠关系上位的,随便恐吓了几句就将吴军最重要的【粮仓暑】和盘托出。
等到一天之后,豫章郡兵溃退到【粮仓暑】,骆统将军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恐慌刚刚产生,吴军副将甚至都来不及镇压,陈恪就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时间,正大光明的走到营帐门口,大手一挥,撂倒一片。
残余的吴军见此,如见魔神,哪里敢反击?做鸟兽散,【粮仓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落到了陈恪手里。
“陈恪!你不可以这么做!”骆统悲愤中带着一抹哀色的吼道。
“不可以?你们吴人当初背信弃义时可有想过可不可以?在谋害汉寿亭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可不可以?骆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骆统双目一横,直逼陈恪充满杀气的目光,大吼道:“这天下乃大争之世!汉室穷途,刘备草皮借衣,妄想逆天改命,本就是痴心妄想!吴侯若不取荆州,日后必成他人鱼肉!”
“我们没有错!”
“我们江东人,为何就要生生世世,臣服于中原!”
“……”
陈恪毕竟年纪小,没见识,他自幼耳目渲染的只有兴复汉室那一套思想,闻此言语不禁怔住,一时无言,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抽刀横在骆统颈上,气急败坏道:
“没有错!没有错!我杀了你,看你还有没有错!说!你到底错没!”
“……”
“……错了。”
“错在哪?”
“…大汉才是正统…”
“还有呢!”
“陈恪小儿,你不要太过分!”
“你说不说?”
“吭哧吭哧!”陈恪磨了磨刀。
“…江东…背信弃义。”
这话说完,陈恪才颇为惬意的收起刀,朝骆统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堂堂吴国将军,也不过如此嘛。”
“………”
骆统胀红了脖子,扭头不言。
“切,若不是要绑了你给陛下邀功,我才懒得管你。”
陈恪撇了撇嘴,收起刀,大大咧咧的走出帐子,对着左右少年说道:“看好他。”
等到陈恪的脚步走远,骆统才松了口气,他盯着帐顶发呆,双目通红的趟着泪。
“大都督,卑职辜负你的信任了……”
“主公…公绪对不起你啊…”
“可是……我还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