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本是陈寅抱着‘万一能成呢’的侥幸心理写的,可是李严看完之后顿时就双眼放光了!
事实上李严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难向他人称道的难言之隐,那就是他那个女儿李妍。妍字,古语有美丽的意思,可是这字放在李妍身上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完全就是个反义词,因为李妍的丑已经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了。举一个毫不夸张的例子,李严那些手下的功曹长史,无一不想攀附李家权贵,可是当他们带着儿子见完李妍之后,进去的笑花脸全变成了猪肝脸,从此决口不提联姻的事。后来李严迫不得已甚至在家中佃户中偷偷找小白脸,那些因为贪图李家富贵而应征的小老百姓在面见李妍之后,第二天集体回家默默种田,哪怕李严以收回租田来威胁也毫不所动,双方甚至一度闹到要去打官司的地步。
这种因为容貌而放弃荣华富贵的千古奇谈已经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李妍整日在家以泪洗面,李严一方面要遮盖李家的丑闻,一方面又特别心疼自己的小女儿:什么时候能天降一个白马王子来娶走自己家的丑小鸭那?
这不,看着手上的帛书,李严整个人激动疯了,深感天上掉下个白马王子,还兴冲冲的跑到女儿的闺房给女儿看,宣称这就是订婚书,望着女儿逐渐笑开了的大龅牙,李老头留下了温馨的泪水。
为了女儿的幸福老夫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吭一声!
李严暗暗下定决心,旋即他灵机一动,既然要帮忙,那就帮忙帮到底,到时候陈寅就算看到自己女儿的容貌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打算帮陈寅把陈恪直接一棒子打死!这样让陈寅坐上陈家家主的位置,继承陈到的全部权贵,两家再一联姻,这不等于也增长了李家的权势嘛?
李严就是抱着这种完美的想法,毅然决然的要弄掉连刘备都很欣赏的陈恪。而且他自己也没打算正面硬扛,而是让门下功曹出面谏言。
“陛下,臣有事启奏!乃陈到之子陈恪演武场杀人未遂一事!”于是这个门下功曹就傻乎乎的站出来怼陈恪了,他一怼完,李严就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大胆姚游!这陈恪乃是功臣之后!大将之后!陛下最为信任的元老之后!且本身天赋甚是出众,岂是你能置喙的?虽说本都督往日训诫你们要恪守《蜀科》,《蜀科》里也说要赏罚分明,功不抵过。但这能一样吗?嗯?人陈恪是什么人?嗯?虽说《蜀科》里也说陟罚臧否,不宜异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陈恪不一样啊!再说制定法律的丞相大人现在又不在江州,你提法律干啥?本都督虽说参与了,但是大汉最大的是陛下!你不懂吗?你罪该万死!!”
李严话一骂完,那功曹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直接跪在地上以头杵地,扬言大汉‘依法治国’,今天要是不处置了陈恪他就以身殉法,气的李严满脸通红,口中连呼‘该死’,疯狂挥手喊着‘拖下去斩了’,不过喊了半天府外一根毛的动静都没有。
这时老实人巴郡太守费观果然上当,离席拉住李严,各种好言相劝,李严以手抚泪面,哀叹道:“宾伯兄!我叹息啊!你说我教导的这些年轻人怎么就那么蠢?再者说了,当时我虽然感受到场上有一股浓郁的杀气和强大的杀招,但是那又不一定是陈恪干的,你说对不对......”
“呃呃呃...”费观吓的拉他的手直接一松,特么的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工具人?特么的那天只要在场的高手都知道是陈恪干的,而他费观又是出了名的不撒谎,这不等于李严要绑着他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宣称陈恪有罪嘛?
老实人费观瞬间感受到来自李老头的深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