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就是让这些海盗们知道,吕宋岛,台湾岛,包括马上就要占领的琼州岛,不是海盗们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既然选择敌对,那就要承受敌对的代价。
此时的全家军炮兵就成了这些包围圈中海盗和雇佣军头顶上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人知道,下一秒钟,全家军的火炮什么时候落在他们身边。
“轰隆一声巨响!”
一名正在抽烟的海盗,被迫击炮炮弹炸飞,这些海盗不敢生火,也不敢动出什么响声,因为全家军的炮击,是根据那些火光和声音来判断目标的。
就算他们不发出声音,不燃烧火堆,也不意味着,他们就安全了,因为全家军的炮兵,会漫无目的的发射炮击,不知道谁会倒霉。
一股绝望的气愤,开始迅速弥漫开来。
他们倒是想跑,可惜,西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虽然会游泳,却没有办法永远待在海水里。
此时的海水依然很冷,在海水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把他们泡死。
作为贵族,自然不用担心,虽然他们也在海边,没有办法挖防炮洞,不过,他们却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山洞。全家军的火炮虽然犀利,面对这种坚固的岩石山洞,还是有心无力。
不过,山洞的面积不大,也有三四百平左右,如果躲人,其实也躲不了多少人,现在这里,成了贵族们的专属领地。
几十名贵族带着仆人进入山洞里,他们点燃了蜡烛,点燃火堆,开始烹饪食物,贵族们虽然慌乱,该有的贵族范儿还是有的,该喝酒照喝,该吃肉照样吃肉。
此时,海盗们与雇佣军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公然指责起贵族的骄奢来,在以往这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在这些海盗眼里不管贵族怎么挥霍都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们是贵族的仆人,仆人没有资格去指责老板。
现在,只是一场惨败,所有问题都浮出水面来了,这仅仅是前兆而已,这场惨败的后续效应还将继续发酵,让海盗们痛苦不堪。
雷利爵士一脸苦笑:“我从十七岁开始,随着父亲南征北战,虽然也打过败仗,就没有败过这么惨过!”
彼得奴易斯成了众人发泄的对象:“彼得,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就是懦弱不堪的大明人?”
“对,你还说他们的装备非常差,十个人里面,最多有三四条火枪!”
“这是最大的谎言,我们听信了你的蛊惑,现在我们卡佩斯家族损失了三艘战船,包括一百多名勇敢的骑士,这个损失,你必须赔偿我们!”
“先生们,听我说”!
彼得奴易斯:“先生们,你们的指责毫无道理,懂吗?我又不是上帝,就算是上帝,他也无法保证,我们每一笔生意都会赚钱,做生意肯定有风险,风险需要大家均摊,而不是埋怨,不是抱怨,你们现在像怨妇一样抱怨,能解决问题吗?”
“你才是怨妇!”
“好了,先生们,我们不要吵架!”
“汉斯先生,你在想什么?”
汉斯普特曼斯就是台湾第四任总督,他是在1624年来到的巴达维亚(今印尼雅加达)担任下级商务员,不过,他的手中,全家军夺取了台湾岛。
汉斯普特曼斯沉吟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三年前,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与郑芝龙一起,与全旭的军队交过手,虽然打了败仗,但是,却也没有让全家军好过,怎么才两年,他们就变得这么厉害了?那火铳跟爆米花似的打了一轮又一轮,完全没有停歇,不管我们怎么冲都冲不到他们面前去……”
汉斯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禁想起战场上全家军的火炮与密集的枪声,他们明明人数不多,火炮其实也不多,但是,他们可以亲眼看到,全家军的那种小炮,明明不大,却可以以每分钟十分甚至十五发的速度射击。
如果是他们火炮,就算再慢三倍的射速,炮管也该发红了,然而,问题是,全家军的火炮,非但没有发红的迹象,反而越打越快。
彼得奴易斯勉强一笑,说:“汉斯,你振作一点,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我们输了,想办法再赢回来就是了。明国像这样的精兵没几支,我们还有机会!”
汉斯普特曼斯抓住彼得奴易斯的手,惊恐的问道:“如果明国练出了二十万,三十万,甚至四十万这样的精兵,我们该怎么办?”
“哈哈,那你不用担心!”
汉斯苦涩的笑了笑,他打着冷战道:“如果明国真的练出了二三十万这样的精兵,我们恐怕没有资格去考虑该怎么办了,因为我们都已经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