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是假,试探全旭对于辽东人的态度才是真的。
全旭的态度非常明确,回归祖籍热烈欢迎,只要愿意归来,按照人头,重新分配土地,想要讨回祖产,门都没有了,当然,就尚可喜之父在海州卫,其实也就一两百亩田地,早就被全旭直接分配掉了。
全家军将士人均一百亩田,有家人想自己种,没有问题,可以自己种,没有家人种地,可以分租给佃户种地。
普通流民,土地不是无偿分配的,而是依靠他们在工厂里打工,然后按照所挣的钱,可以买地,当然这个地价极为便宜。
成年男子干一年工作,省吃俭用可以获得七至十亩荒地的开垦资格,女子也有获得三五亩地的样子,只要安心干个三五年,田地就有了。
现在全旭不想分,因为白得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同时,全旭也需要集体农庄,为全家军提供给养。
沈明泽似乎明白了全旭的意思:“全帅的意思是,春耕期间,建奴也需要给牛马增膘,春节不宜开战,在这个时代,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职业军队的好处是,随时随地可以不受天气、时节的影响!”
全旭接着道:“从兴凯湖到双城卫再到海参崴,这么一大块地方,如果占下来,可以开垦多少田地?可以安置多少百姓?我现在把第三旅调到双城卫,而海参崴则作为辽东水师第二舰队驻地,差不多三个辽南的地盘,你们难道嫌土地烧手?”
众人不再说话。
“现在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做好今年的春耕工作!”
全旭接着道:“等双城卫拿下来,那里至少可以设立两到三个州,本帅绝对不会向朝廷要流官过来担任知州,谁能升任知州,就看你们今年春耕的表现!”
众官员的眼睛陡然亮了。
在众官员走后,沈明泽苦笑道:“主上,这些人恐怕跟主上不是一条心!”
全旭笑了笑道:“这个简单,配合咱们工作,有肉吃,有酒喝,不配合,让他们喝西北风,敢扯后腿捣乱的,那就让他们挂树上!”
“这……”
沈明泽皱起眉头:“会不会闹得不可收拾?”
“辽东悍匪多,暴民多,全家军全力防守辽南四州十五县,管不过来!”
“临溟县县令李世让私下里与登州商贾孙文门串通一气,售卖田地!”
全旭:“还真有人不怕死啊,登州商贾孙文门行贿,课以十倍行贿金罚款,另外,把孙文门挂树上,五天不死,让他永世不得登上辽南。至于李世让……”
“门下明白,让他死于匪乱……”
“不,不,不!”
全旭摇摇头道:“不能这么便宜他,公审他,在金州召开万民大会,让百姓审判他!”
三月十六日,第三旅誓师出征,随时的是辽东副将茅元仪参谋长,加上水师共计一万一千余人出征。
次日,沈明泽以辽南议会议长的身份,命人逮捕李世让。
直到此时,全旭这才认出李世让本尊,他身材清瘦,个子不高,长须飘逸,显得气度不凡。
他被到临时在金州城外校场搭建的公审大会现场,依旧态度非常强硬,还拼命挣扎,嘶声叫道:“凭什么抓老夫?老夫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凭什么抓老夫!”
沈明泽嗤冷冷的笑道:“两袖清风,家徒四壁?说得真好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带证人!”
随着李世让的管家,以及孙文门的大掌柜,再加上行贿的全记银行存票,以及全记银行的提款记录。
李世让面对确凿证据,再也无法抵赖。
沈明泽问道:“如此贪官,该当何罪?”
“杀了他!”
“杀了他!”
老实人轻易不发怒,一旦发怒,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恐怖。
当然,辽南的百姓,大部分都是老实人,不老实的他们要么落草为寇,要么杀官造反,只有老实人才颠沛流离。
众百姓拿着烂泥、石子、坷垃,木棍、各种杂物,朝着李世让砸去,就像九品芝麻官里的场景,瞬间功夫,李世让就被各种垃圾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