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轻轻摇晃着折扇,笑眯眯道:“白无羲已经离开竹里城,无所谓了。”
陈砚南皱眉道:“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在蜀山如此放肆?”
唐欢呵呵一笑:“自然是陈殿主啊。”
陈砚南心中厌恶,开始怀疑自己主动联络唐门到底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陈砚南突然心里一动,说道:“你此次上山,可带有毒药?”
唐欢点点头。
陈砚南犹豫再三,说道:“还是算了。”
白露殿。
长孙留、司徒雄越二人正在下棋。
司徒雄越其实不爱下棋,但是长孙留痴迷此道,正好司徒雄越找他有事,便被硬拉着下了一局。
司徒雄越拈起一枚黑子,看似漫不经心道:“昨日,两名白露殿弟子怎么在地牢外被人打晕了?”
长孙留抬起头:“我问过了,是有人试图夜闯地牢,恰好被他二人遇上,只是出剑后,连那人的衣角都没碰到,我便罚他二人去面壁了。”
司徒雄越动作一滞,摇头叹息:“那也就是说没有看到此人真面目了?”
长孙留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地牢守了一整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些寻常弟子,根本不可能察觉。”
司徒雄越长叹一声:“说的是啊。”
长孙留默默计算了一下,发现不出三十步,自己便赢了,便觉得无甚意思,便将棋子放回罐子,说道:“不下了。”
司徒雄越有些诧异,随后又带着些许遗憾,把棋子放了回去。
按照他的推算,不出十步,长孙留就该投子认输了!
长孙留一边将棋子一颗一颗收入罐子里,一边问道:“关胜呢?”
司徒雄越犹豫了一下,说道:“下山替我办差去了。”
长孙留停顿了一下,微笑道:“师兄有所不知,我去年便已突破到藏真巅峰境界,达到了见微知著,一叶知秋的地步。昨夜地牢里,我能感受到一股汉阳殿独有的吐纳法门在运转。而且悠长,必然是练习日久才有的境界,汉阳殿中,有这等修为的人,可是屈指可数。”
司徒雄越放下棋子,笑着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师兄弟中,只有你天赋最高,将来我蜀山,就要靠你撑门面了。”
长孙留摆了摆手:“有掌门师叔在,还轮不到我。”
司徒雄越沉吟片刻,说道:“关胜的确被我关进了地牢。因为他与外人勾结,算计洛儿,意图挑起蜀山与朝廷、雍山的对立,野心甚大,我怀疑他背后有人唆使,故而把他关进地牢,打算引诱幕后人出来。”
长孙留叹了口气:“这才安稳了几年,又要乱象横生了吗?”
司徒雄越眼神深邃:“别的地方我不管,蜀山,不能乱!”
长孙留点点头:“这是自然。”
司徒雄越突然问道:“师弟,你觉得白无羲此人如何?”
长孙留皱起眉头:“单单以在山上的表现,此人修为倒不算惊艳,只是他心机深沉,城府太深,我竟看不出此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司徒雄越眯起眼睛:“别的不说,他的生父,白帝城主白骥,就是一个枭雄人物,搅动天下风云,以一介武夫,让整个庙堂都惴惴不安,真的是让人神往。”
长孙留点点头:“确实。据说此人刀法,与大朔崔人玉不相上下,当日他与青黎公主大婚,公孙连出三剑,依然拦不住他,南华江被打断成好几截,此等人物,却死在乱军之中,着实让人心中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