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广场上的议论声立刻平息下来,所有弟子都抬起头,看着最中央的五位殿主,以及唐朝一行人。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司徒雄越对那名粗豪大汉的出言不逊没有丝毫意外,也不动怒,稍稍转身看着那粗豪大汉,微笑道:“不知陈师弟有何高见?”
瑶光殿主,陈砚南。
陈砚南直视着司徒雄越,目光中似有讥讽:“司徒师兄,问剑问剑,这不还没问嘛,为何要将两剑送还?若是我蜀山弟子技不如人,不敌雍山高徒,到时候再说送剑也不迟啊。”
司徒雄越点点头:“陈师弟所言有理,我相信在场的蜀山弟子都有这个疑问,可是掌门有令,我等又岂能违逆?”
陈砚南毫不在意,挥手道:“掌门之令,自然不可无视,只是事关重大,还请司徒师兄把掌门请出来,当面商议即可。”
司徒雄越苦笑道:“陈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掌门师叔的性子,我方才去了他老人家的住处,都被他埋怨了许久,我可不敢再去讨骂了。”
听到这句话,清瘦老者点了点头,似乎深有同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砚南毫不退让:“既然司徒师兄不敢去,那便由我去请掌门,总不能如此草率了事。”
清瘦老者皱了皱眉头:“陈师弟,师父一心沉迷剑道,不愿被俗事缠身,这等小事,你我师兄弟商量着来,你又何苦去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呢?”
陈砚南冷笑着说道:“在其位谋其政,既然身负掌门重任,就要以蜀山大局为重,不要只图自己清净,既然沉迷剑道,当初为何要当这个掌门?”
清瘦老者勃然变色:“陈砚南,你放肆!”
长孙留也皱起眉头:“陈师弟,你唐突了。”
司徒雄越摆了摆手,说道:“既然陈师弟有异议,那就请你去请示掌门吧。”
陈砚南眼珠一转:“只请示掌门恐怕不够,烦请哪位师兄去绝音空谷去请一位长老,不然有失公允。”
司徒雄越沉下脸:“师弟,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绝音空谷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我这些小辈能够踏足?”
陈砚南一挑眉:“有何不可?事关蜀山大业,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司徒雄越看着陈砚南,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对劲,虽然陈砚南平日里为人桀骜,但不至于如此放肆,他沉思片刻,说道:“那陈师弟认为,该如何是好?”
陈砚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师兄问了,那师弟便说了。不说其他,现在的春王、暮商二剑归我蜀山所有,如何处置,每一位蜀山传人都有表明自己态度的机会。陈某认为,既然是问剑,那不止雍山可以向蜀山问剑,江湖中人都可以向蜀山问剑。”
司徒雄越有些疑惑,不知陈砚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道:“师弟有话直说便是,无须绕来绕去。”
陈砚南故作高深的笑了笑,高声道:“大家有所不知,早在数月之前,也有人传来拜帖,要问剑蜀山,赌注便是那春王、暮商二剑,那几日师兄们都很忙,师弟便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那位问剑蜀山的贵客,昨日便已到了蜀山,故而师弟认为,还是公开比剑为好,不然的话,可能对一方来说,有些不公平,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广场上又是议论四起,这简直比上一个消息还令人震惊。怎么雍山弟子还未问剑,又冒出一个,莫非蜀山剑宗是软柿子不成?
司徒雄越有些愕然,其他三位殿主也都对此事一无所知,不知这另一个问剑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长孙留神情严肃,问道:“陈师弟所说的问剑者是何人?为何此时尚不现身?”
陈砚南大笑起来,拍了拍手掌:“慕容公子,唐公子,请现身吧!”
唐朝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不多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一黑一白,都是一等一的俊俏,正是慕容龙城与唐欢。
陈砚南指着二人,说道:“这位是唐欢唐公子,唐门二房三公子。这位是慕容龙城公子,慕容四公子。”
慕容龙城与唐欢向着周围的蜀山弟子拱手,又对着几位殿主躬身行礼。
司徒雄越等四位殿主都有些惊讶,打量着慕容龙城和唐欢,清瘦老者率先开口:“唐门也要向我蜀山问剑吗?”
要知道唐门与蜀山剑宗积怨颇深,尤其是那场锦官城之争,两者几乎已经是势同水火,唐欢居然敢上蜀山,连唐朝也忍不住佩服此人的勇气。
司徒雄越重复了一下:“唐门?”旋即抬起头,看着唐欢,一字一句说道:“你想死吗?”
此话一出,广场上一片沉寂。
陈砚南一皱眉,刚要说话,清瘦老者转头,看了他一眼。陈砚南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一袭白衣的唐欢面色有些不自然,强颜道:“司徒殿主何出此言?”
司徒雄越盯着他,沉声道:“你身为唐门弟子,居然敢大摇大摆登上蜀山,是在挑衅我蜀山吗?”
唐欢脸色苍白,仅仅攥着手中折扇,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冒险上山。
慕容龙城皱起眉头:“这便是蜀山的待客之道?”
长孙留面无表情:“客?你问问你身边那位唐公子,我蜀山有多少弟子死在唐门手里?蜀山能容忍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慕容龙城不以为意道:“过往种种,皆不可追。为何要耿耿于怀?蜀山与唐门,都是传承久远的大宗派,些许纠葛,无伤大雅,何不趁此机会,握手言和,这对于双方都是好事。”
人群中骤然响起一声怒斥:“放屁!蜀山与唐门,血海深仇,怎么到了慕容公子嘴里便成了些许纠葛?公子可知,我的师父、师叔、师兄,皆是死于唐门之手,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一笑了之?不抱此仇,誓不为人!”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附和,习武之人本就中气十足,人声鼎沸,喧声如雷!
慕容龙城被这么多愤怒的视线围攻,也有些惴惴不安,他下意识的看了陈砚南一眼,陈砚南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除了一直盯着慕容龙城的唐朝,再无人注意到这个动作。
司徒雄越沉着脸挥了挥手,广场上的喧哗声顿时平息了下去。
司徒雄越看着唐欢说道:“你毕竟是晚辈,我蜀山也不愿仗势欺人,你下山去吧。但是,你下山之后再遇到我蜀山弟子,生死有命。”
慕容龙城上前一步,朗声道:“稍等片刻,唐公子是我极力邀请上山,陪我问剑蜀山,此事是因我而起,还请诸位给我一个面子。”
潘师正毫不掩饰的爆笑出声,这慕容龙城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连谭棉花都有些匪夷所思,以前没发现这人有毛病啊!
司徒雄越看着慕容龙城,淡淡说道:“慕容家的面子,很值钱吗?”
慕容龙城脸色很难看。
陈砚南终于开口了:“师兄,无论如何,既然是问剑蜀山,那就不要扯其他的,就事论事,比剑吧。”
司徒雄越沉思片刻,出乎意料的来了一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