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放手——”
怕徐芷仪情绪失控出事,他环臂将她牢牢抱在怀中。情急之中,徐芷仪埋下头朝着他的手腕一口狠狠咬了下去。楚玉谷咬紧了牙关,却始终不肯放手。
“芷仪,你冷静一下好吗?就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但事关皇嗣,你也得为徐家上上下下的人想一下,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你可知道后果?!”
她何尝不清楚后果?若事情暴露,凌昭反咬一口,说自己为了邀宠借种生子,这混淆龙脉的事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皇权,凌昭可以雇凶刺杀骨肉兄弟,自己和徐家一门上下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这后寺虽僻静,却不免有僧人来往,我带去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可好?”待徐芷仪情绪渐渐平复后,楚玉谷缓缓松开了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徐芷仪点了点头。
楚玉谷将徐芷仪带去了后山僻静处的另一个石窟里,将他李代桃僵的前因后果据实告之。在徐芷仪的缠问下,他也告诉了她凌昭自小因为乳娘新安夫人的缘故,心里最是厌恶女人。
徐芷仪听了震惊不已:原来,不是自己不够好,不值得被爱,而是凌昭他根本不爱女人!!!
回想这些年她在凌昭面前受到的冷落疏离,以及如今遭遇的这番凌.辱羞耻,徐芷仪只恨自己当初年少无知,被他的锦绣皮囊迷了眼、丢了魂。她以为自己一心一意的付出,一定会换来他的情感回报,却不过是自己在演一出注定悲剧的独角戏!
内心的痛楚与怨恨,让她委屈得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徐芷仪,楚玉谷手足无措起来,他劝慰道:“你……你别哭了,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贸然出现在你面前,更不该告诉你这些男人间的龌龊事……”
“不该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任人摆布的蠢女人吧?”徐芷仪带着哭腔质问。
“不是的,芷仪,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在我心里……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紧要的人……”每当急切的时候,他叫她的都不是“王妃”,而是“芷仪”。他自己都没察觉,在潜意识里,王妃,是同舒王凌昭的女人;而芷仪,是他喜欢的女子。
徐芷仪收住了哭声,抬头望着楚玉谷问:“你说的可是实话?”
“……自然是实话。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和王爷一样,是讨厌女人的。可是,自从荷池水榭之后,你就无时不刻出现在了我脑子里……若非王爷不允许我再接近你,我……我……”
“我便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徐芷仪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泪水,突然转了话题,“既然我是你最为紧要的人,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芷仪要我做什么事?”
“放了和静县主。”
楚玉谷顿时愣住了。他没料到她一开口就提到了舒眉。
“我知道她的失踪和你有关。”
“芷仪,我办不到。”楚玉谷摇了摇头。
徐芷仪打量楚玉谷良久,发现他并无松口的迹象,无奈笑了笑,“我也知道这事有点强人所难。毕竟,你做不了凌昭的主。”
“……”楚玉谷抿紧了嘴唇。
“对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凌昭的?”
和要放了舒眉的要求相比,这个问题是可以给出肯定答案的。想了想,楚玉谷开口答道:“家父在安源城里做脂粉生意,他曾是西境一带生意做得最大的脂粉商。隆和二十六年正月,十几个西犁人潜入我家中,家父带着家中老小奋力抵抗,却都遭遇不测,只有我侥幸被王爷救下……”
听了楚玉谷的讲述,徐芷仪沉默了好一阵,才又问道:“那时的你,多大了?”
“刚满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