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在此?”徐芷仪向前走了一步,凝眸上下打量着他。
“我……新安夫人是我的干娘,近来我频繁梦见她老人家,所以向王爷请了准,特意来此祭悼一番……”向来沉稳的楚玉谷,突然遇到这个曾与自己耳鬓厮磨的女人,竟慌张不已。
原本,他是不情不愿代凌昭与她行房的,他以为自己和他一样,是厌恶女人的。可次数多了,不知何时竟开始期盼着与她相会了。男女之间的欢悦,他是一点一点从她身上品咂出来的,那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愉悦,是他以往并不知晓的。
而这种食髓知味的愉悦,他却必须在凌昭面前隐忍克制。越是克制,那期盼的念想就越发浓烈。自御医诊出喜脉后,他便彻底失去了与她见面的机会。偶尔,在凌昭面前压抑不住时,他会说自己牵挂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此刻,让他日思夜念的女人就在面前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新安夫人是王爷的乳娘,也是你的干娘?所以你和王爷长得这么像吗?”徐芷仪望着他疑惑问道。
他害怕她的注视,便垂首道:“王妃说笑了,王爷龙章凤姿、丰神俊朗,我怎敢和他……”
“奴婢见过王爷。”
楚玉谷的话还没说完,寻了香炉回来的玉珠便躬身请起安来。
楚玉谷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对上徐芷仪越发疑惑的目光,他当即转身对玉珠道:“天色渐晚,这位姑娘恐是眼花了,在下是天香楼楼主楚玉谷,并非同舒王爷。”
“啊?!”玉珠惊得目瞪口呆。
“王妃,时辰不早了,我必须出府了,告辞。”楚玉谷向徐芷仪请辞后,匆匆朝兰芜院外走去。
他往日出入兰芜院,都是振臂一跃,越过围墙便走了。今日遇到徐芷仪,不便展露功夫,只得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脚踩尖刀一般煎熬离开。
而就在他侧身离开的刹那,他衣袍带动的风将一股熟悉的体息卷至了徐芷仪鼻底,她瞬间怔住了。
“王妃,你看他的背影,和王爷简直一模一样啊!”望着楚玉谷离开的背影,玉珠惊叹道。
徐芷仪却抬手摁住了胸口,脸色惨白,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王妃,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累。”徐芷仪掩饰道。
她怎敢告诉玉珠,方才这个匆匆辞别、错身而过的男人,他的体息竟如此熟悉,正是令她心跳不已、眷恋不休的那种气息?!
他与凌昭为何如此相似?他为何能独自出入王府的后院?!
徐芷仪环顾四周,感觉这座宅院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她带着玉珠推开院门走进去,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发现不过是些寻常的陈设布置,除了家具上面布满了积尘,却也没有什么异常。
“王妃,我们回去吧,这里灰霾重,对你身子不好。”侍孕婆子劝道。
徐芷仪点头同意,让玉珠在婆子抬来的香炉中将香烛蜡纸焚烧完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