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对空间态的掌握更进一步，否则无法预测那个陶罐跨越时间刻度的进攻。

空气中，氧分子，水分子，氮分子，灰尘微粒……每一种组成成分都在龙书文的感知中运动着。

“不行！这些微观粒子的流动根本还无法预测陶罐在未来会从哪里出现。”

“必须更加细微。”

“达到能够预测时间流速的级别……”

噗……

龙书文一口金红色血液从鼻梁内流出，将胸口的衣服染金红。

这才过了半秒钟。

还有时间。

必须要继续下去，程度还不够！

“分子以下……原子……”

“还不够……”

龙书文已经不再拘泥于空气这种气体的环境，而是更加微观去分析周围的情况。

所有的微观粒子都在时间的作用下不停的运动，如果能够找到某一些分子甚至原子间的异常波动，那么就有可能寻找到时间异常的地方。

从而可以推断陶罐将会从哪里出现。

陶罐夺取的切利多尼希的念能力是可以跨越数秒时间的能力，这种以秒做单位的时间跨越，在战斗中简直是致命级别的威胁。

然而在微观世界，原子与原子核周围的电子运动，用秒做单位却太漫长了。微观粒子的运动速度接近百分之一光速。

众所周知，达到光速以后时间将会暂停，而接近光速，时间也会无限减慢。

龙书文正是在这种感知下企图寻找微观粒子之间空间与时间的关连。

又过了一秒。

龙书文感受到了生与死的危机越来越明显。

如果在一秒钟以前，他还只是认为陶罐的念能力仅仅可能具有威胁性，那么现在过了一秒钟，龙书文就可以确定，这陶罐的攻击真的可以对自己造成危及性命的伤害。

“会被占据身体。”

“或者被吸收掉？”

龙书文已经猜测到自己的两种可能的下场。

但是在危机到来之前，谁都无法准确说明会被如何消灭。

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龙书文思维完全集中在空间态的分析上。

在这种生死危机的胁迫下，龙书文突然进入了心无外物的情况。

脑海里只有身边的空间。

心里只有每一颗微粒，每一种原子级别的运动。

龙书文的身体周围渐渐散发出了一圈接一圈无法用肉眼察觉的金色波纹。

这是一种由原子核之间相互作用引发的波，它是由龙书文的意念引发电磁波，在激发空间中的每一颗原子的时候出现的一种力量。

它仿佛是太阳对于周围行星的引力，它将龙书文周围的所有微粒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而此时的龙书文已经明白了，这就是第四境界：神意。

不过此时的他早就没有了任何个人感情，仿佛一个自动运行的规则，不会因为达到神意第一阶段而感到高兴。甚至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攻击而忧愁。

龙书文的神意渐渐扩张出去。

周围一米，三米……

周围十米。龙书文金红色的鲜血已经不可抑制地冲出鼻腔，嘴里也开始吐血，大脑开始在颅内震荡。

一身的细胞已经自动开始了能量消耗，而且能源消耗太快，仅仅一秒钟就将所有储备能源分解，甚至肌肉细胞已经开始自我吞噬。

龙书文的身材肉眼可见的变瘦，这就是细胞自我吞噬的结果。

猛地，龙书文睁开双眼。

“死！”

龙书文爆喝一声，一根食指戳进面前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