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蕃台道:“梁公子无须多礼,请坐。”
梁发镇定自若,安然就坐。郭蕃台暗暗点头:“果然是有见识、有能力的人。”心中思量,口中说道:“梁公子此来是?”
梁发拱手道:“学生老师绍兴赵荣文,曾为蕃台之幕。”
郭蕃台眼睛一亮:“这赵先生乃是奇人,少时即中秀才,后来得遇机缘,出家修道,修炼有成,又入世中得举人;后为自己幕属,得自己举荐,已是做了县令。原来是此人之徒。”思念至此,就见得梁发取出一份礼单,递了过来。
郭蕃台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谨奉纹银千两以敬。”郭蕃台心中一惊:‘千两纹银’?面色转瞬平复如常,口中笑道:“贤侄太过客气。”随手将礼单放置到袖中,这就是收了。
梁发心中一喜,笑道:“学生在骊山读书,准备今年乡试,本当早遵师命前来拜见大人,今日方得觐见,学生拜见来迟,还请大人莫怪。”
郭蕃台压住心中惊异,笑道:“梁公子也曾随赵先生学道?”
梁发微然一笑,手掌抬起,手心向前,轻轻摆手、摇头,然后缓缓说道:“字生从恩师读四书五经,十岁时得中秀才。得机缘,入华山中修道十六载。今奉师命,入得红尘历练,赴本届乡试。”
郭蕃台就觉得梁发这几句话虽然平和,可是声音似乎穿透整个大厅,宏大而不震耳,醇厚平和;瞬息之间就感觉此人身上似乎有着勃勃生机,让人心生好感。再一看,果然是气宇轩昂,言语诚挚。
此时细细询问,又谈了些修练养生之道,谈了些诗文。一个时辰之后,梁发方告辞而出;郭蕃台送到了二门之外,嘱咐道:“过几日骊山文会,贤侄可来参加。”
梁发拱手道:“谢大人眷顾,是日必至。”
郭蕃台又道:“贤侄,我就送你到此了。”转首对管家道:“郭福,替我送梁贤侄出府。”
梁发揖礼而别。
多有在郭蕃台府外等候接见之人,见梁发入府一个时辰之久,又见得郭府大管家亲送梁发到大门外,纷纷打探这秀才打扮者是何等样人,能够得郭蕃台如此高看。
郭蕃台在梁发去后,慢慢踱着步子回了书房,若有所思。
华山,有所不为轩。岳不群轻皱着眉,沉思有顷,端起茶杯,轻啜数口,又是缓缓放下,眉头已是舒展开来,对着宁中则、岳灵珊道:“恒山派看来已是不测,嵩山派欲要传位苍髯铁掌汤英颚,师妹、灵珊,你们怎么看?”
岳灵珊双眉一挑,盈盈双目睁大,看着岳不群道:“爹爹,这肯定是那姓左的做的好事,不就是气不忿被逼着让出盟主之位嘛!不敢和华山动手,暗地里袭击恒山定闲师叔她们。”
岳不群看着岳灵珊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某人做的吗?那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