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过了一年,可这一年并不平静,邻国明提国对菩蛮国虎视眈眈,菩蛮国边防告急,战争一触即发,百姓赋税越来越重,回向村的许多村民也是负担累累,战争爆发后,村民们的日子更是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蝉鸣蛙叫,绿叶成桑之季,菩蛮国边患增加,用兵不断,戎期延长,腐败也愈演愈烈。
忽一日烈阳高照,空气中热浪卷着灰尘,村外马蹄声响,不久后村口就来了一行人马,个个穿盔戴甲,手持军械,一看便是菩蛮国军中人马。
见军中来了人马,村民们都是停下手中活路,全部集中到了村口,余山更是匆匆忙忙迎上去。这一行军马到了村口便停了下来,随后便有一陪戎校尉和一中下县尉带着两随从走至村中,将村民们都召集了起来。
余既家就离村口不远,一眼便见到了村口人马,自然也在其中,而余宏余富等人就在余既身后。众人还正纳闷今日官家到这小小的回向村做什么时,那县慰已经走至前方,大声说道:“近年来,边防告急,用兵不断,今日到此,是为募兵而来,凡满十六成年者,念到名字的,都站出来!”
菩蛮国募兵向来如此,家中养有一子的不征用,养两子的征用一人,养三子的留一人,年满十六方可被征用,可如今边患严重,此番制度早已满足不了用兵,回向村这么多年来,也没几人被征用,可最近回向村村民也听说了其他村的情况,有些人家连独子也被征用了,甚至还有未成年者。
这县尉一说到募兵,回向村村民们都把心提了起来,担心自己的孩子被念到名字,毕竟战火连连,也没听有几人能从战火中活着回来的,可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祈祷名册上没有自家的名字。
此时那县尉已经将名册给了随从,随从打开名册便念起了名字来,那随从先是念了一些二十来岁村民的名字,什么余柱余铁余海等三十余人已经站了出去。
名册中不乏一些独子,甚至有的村民不想让孩子参军,以免丢掉性命,便装作孩子站了出去,可年纪这东西写于脸上,又怎能瞒得住那阅历丰富的陪戎校尉,这些小把戏都没用,那些村民也只得哭哭啼啼的各种求饶,什么独子为了传宗接代,不能参军等说辞也层出不穷。
可国难当前,那陪戎校尉自然不予理会,名册上的人怎么也得带走,看着校尉身后那一排排手持军械的士兵,村民们也知无法,只得退让。
名册过半,随后便念到了余宏余山余方等人,余既也出现在了名册之中,村民们听到余既也在名册之中时,虽不觉奇怪,可心中却是一半喜一半忧,喜是因为这遭瘟的扫把星终于要离开回向村了,忧是担心这灾星和自己孩子一起参军,会给孩子招来杀身之祸。
村民们无不担心这一问题,于是又在后面商量,想办法让余既不和自己的孩子处在一个军帐下,可想来想去,也只有银子能解决问题了,于是村民们又是翻家倒柜,又是凑东凑西,最后凑了一袋银子,找到了余山,说明事情缘由。
余山一听,开始并不同意,毕竟自己身为一村之长,这余既再不济,再怎么是灾星,那也是回向村的村民。可他看这袋银子如此之多,想必这都是村民们的意思,自然不好收拾。
村民们在后方好说歹说,余山想来想去,看着自己儿子余宏也在其中,而余既走到哪,哪就会倒霉,这打仗更是要出人命的事,总不能放一颗灾星在自己儿子身边,那且不是自己将儿子往火堆里推吗?于是余山只得答应村民试一试。
他走至那陪戎校尉身旁,轻轻说道:“军爷,你看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件事!”
那陪戎校尉不耐烦的回道:“有什么事?”
余山转过身,背对着余既等人,将银子悄悄塞到校尉手中,说道:“校尉,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村民们的意思,待您带我们村的这些小年轻回去之后,我们可能得有一件事麻烦您!”
这陪戎校尉一年下来本就没多少俸禄,更何况现在战火四起,四只口袋都快一样重了,虽然他时不时会侵占士兵财物,可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毕竟这种事要是闹大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再说军中士兵哪来几个钱,想想还没这些村民们富有,考虑到自己正好缺钱用,便接下了这些银子,道:“说吧,有啥事?”
余山回头瞥了一眼余既,用手指了指后者对校尉说道:“那个孩子,能不能……”
还没等他话说完,校尉便笑道:“这简单,放心吧,到了军中我会多关照他的!”
余山一听,慌得急忙摇头,说道:“军爷,我不是这意思,这孩子叫余既,是个灾星,村民们的意思是说能不能不要让他跟着其他孩子处在同一个军中,给他另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