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遥辇澈奇道。
就在这时,远处那名青衣人忽然站起身,一掌拍在树干之上,树叶顿时嗖嗖落下。
遥辇澈终于明白公孙夜支话中的意思了,只见那青衣人拔出腰间长剑,在飘荡的树叶之间,挥舞着一套剑法。
他的身姿潇洒俊逸,动作时而缓慢、如行云流水,时而快快捷、如电光火石,旁人目光不禁随着他身姿起舞。
好半晌,青衣人一套剑法舞完,又回到原地坐下,似乎还向这边看了一眼。
遥辇澈被这剑法深深震撼,顿时感受到天下之大,还有许多东西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心中的愁绪顿时烟消云散。
回到毡帐后,遥辇澈将消息告诉耶律雪支,第二日,雪支也跟着两人一起偷看剑舞,看完后,沉迷剑舞中的人又多了一个。
接下几日,遥辇澈、夜支和雪支会一起放羊,三人每次放完羊后,都会来这座小山看那名青衣人舞剑。
大多数时侯,都能在这里找到青衣人,偶尔他也会消失一两天,不过几天后又会出现。
观察多日后,遥辇澈注意到青衣人肩膀上受了伤,有时会在树下换绷带,心想他估计是在这里养伤。
遥辇澈和雪支毕竟年岁都大一些,也见过不少族中高手,然而却没有人能与青衣人相提并论。
两名孩子都意识到那青衣人是个了不起的高手,若能拜其为师,必能学到一身好本领。
虽然二人都有心拜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青衣人一套剑法舞完,向这边走了过来。
遥辇澈早猜到对方已注意到自己三人,拉着夜支和雪支出去了,用唐语向那青衣人拱手道:“先生,您好。”
青衣人听他说唐语,微微一诧,道:“你是唐人?”
遥辇澈忙道:“不,我是契丹人,不过我从小学过唐语。”
青衣人点头道:“我的伤势已经养好,明日不会再来这里了。”
遥辇澈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急忙拱手道:“我叫遥辇澈,想拜先生为师,求先生收留!”
他们部落的军政官最喜欢别人叫他先生,因此遥辇澈以为唐人都喜欢这个称呼。
耶律雪支也大声道:“我也要拜你为师,长大后替父亲报仇!”
青衣人冷漠道:“我不收契丹人为徒。”
遥辇澈大为失望,低着头不语,耶律雪支银牙紧咬,瞪着青衣人。
一旁的公孙夜支走到青衣人身前,双手握在胸前,一脸兴奋道:“唐!唐!唐!”
青衣人皱眉道:“你说什么?”
公孙夜支忽然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原地挥舞,身子还转来转去。
遥辇澈和耶律雪支皆是一惊,公孙夜支的动作竟和那青衣人的一模一样,也在舞剑!
尽管她的动作不如青衣人快捷、柔美,但又多了一份自然和随意,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青衣人也微微动容,目光不住闪动。
待公孙夜支舞完后,他冷冷道:“你一直在偷偷练习这套剑法?”
公孙夜支笑容满面的说了句什么,青衣人轩眉一皱,听不太懂。
遥辇澈自然能听懂公孙夜支是在问:“我舞的好看吗?”
忽然,他心中一动,向公孙夜支转达了青衣人的话,公孙夜支歪着头道:“剑法?”
“就是这舞蹈!”耶律雪支不耐烦道。
夜支笑道:“我这是第一次跳舞,澈,雪支,你们说我跳的好不好看?”
遥辇澈没有回答她,急忙将她是第一次舞剑的事,告诉了青衣人。
青衣人目光在公孙夜支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叹道:“虽是个练武奇才,只可惜是个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