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一个关切的声音问道。
“陆言,我没事,你怎么样了?阿难还活着吗?”
明三秋回应道。
“阿难还活着,但是气息很弱,我俩被长枪洞穿在一起,我腾不出手来救他。”陆言说。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帮你们,”明三秋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像在推动重物,“童铸!你在哪呢?”
“我在你旁边呢,组长。”
童铸的声音听起来还算中气充足。
“把火绒点起来,这里没光线,都搞不清楚上下左右了。”明三秋艰难的说。
“嚓~”
火石摩擦的声音响起,火星飞溅,一缕幽微灯火冉冉升起,逐渐变成一个小火苗。
火光照耀,这里的情景才能看清楚。
天井被毁,无数石块从天坠落,那些数百吨的石块比炮弹的威力都大,把天井的石壁轰得四分五裂,彻底倒塌。
地泉里的水流顺着天井墙壁上裂开的大洞流出,渗透进入地下,流散四方,这里已经变得干涸。
只有薄薄一层没过脚面的积水还在井底,折射出微亮光芒。
明三秋被一块大石挤压,被怼到墙角一个不大的角落,全身抱团,一米九的大个子,挤得快成一个滚筒洗衣机了。
也难为明三秋了,来到这前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怼成了这副样子。
“童铸,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明三秋问道。
“组长,我在你下面呢。”
童铸说。
明三秋目光下移,发现屁股底下坐着一个趴在地上的暖呼呼的活人垫子。
童铸这个姿势十分诡异,幸好趴下了,如果俩人都挤在这个角落,怕不是要挤成一团肉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陆言,你能不能先过来帮我们把石头挪开。”明三秋艰难问道。
“你先看看我的处境再说。”陆言无奈道。
陆言和阿难串糖葫芦一样被钉在地上,那根两丈长的镔铁长枪没入石壁一米之深,枪尾端顶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看样子还是这柄长枪救了他们俩的性命,如果没有长枪顶着,这块大石头压下来,陆言和阿难也要被砸得稀碎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感觉快要呼不上气了!”
童铸一张板正敦厚的脸憋得通红。
他被明三秋坐在腰子上,肚子里的气被拼命往外挤。
氧气难以呼入,感觉比被扼住脖子还痛苦。
“你俩还是不是修士,用法诀把石头凿开啊!明老大,你的八极推背功呢,应该可以破开这些石头吧。”
陆言无奈出声提醒。
“哦对,八极推背~~功!看我身兼如铁,开碑裂石~~~”
“等一下,等一下,组长,你先别裂,我腰子受不了,你这一下,要把我腰子干稀碎了。”
童铸只觉腰部被坚硬无比的铜锤挤压,实在疼得受不了。
“童铸,看来只有靠你了,你先把身体下面的石壁震碎,然后我们可以一个接一个出来。”陆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