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今天被分到了“看家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是出外勤的冒险者们用来称呼留在遗迹内负责拓印壁画和测绘图纸的小组的,因为在正统的冒险者观念中,这部分工作基本上都是实力弱的可以的人吃不起饭时才接来糊口的。
偏偏类似的任务大多都是学者们发布的。纵观这个群体从雇佣兵到探险家再到冒险者的历史,他们和学者群体的关系向来都是相互看不起又相互依赖,非常的畸形。
当然安迪没有这种想法,克劳丽丝就是学者出身。非要说的话,他和盖乌斯有着类似的认知误区:他们都觉得学者是个相当能打的群体。
当今天的“推进组”,也就是负责探路、率先进入未知区域的小组出发后,就只剩寥寥四五个人留在这座建筑物里了。而这座建筑不仅大还有两层,所以你很难同时在视野里看到两个同伴。
安迪倒是不讨厌这种安静,主修寒冰法术的他本就喜净,克劳丽丝、汉斯和悠娜不在,他自然更懒得和别人说话。昨天的拓本已经送回了调查据点,他今天的工作也很快就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无所事事,也可以用来做些自己感兴趣的工作。
说到安迪最近的兴趣,让很多冒险者同行们无法理解。他居然和那些学者们一样开始翻译壁画了,还兴奋地表示,比起后方那些只能研究拓本的学者,他在这里可以直接对着实物研究实在是太棒了。
对此,推进组的成员纷纷表示“又疯一个”并不再搭理他。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非常适合在遗迹的墙壁前一坐一整天。
借助从克劳丽丝那顺来的研究资料,安迪对这些壁画的翻译进度其实不比那些学者们慢多少。如果单看第三面墙,其实他还更快一些。
“这个符号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很明显不是某种名词,更可能是断句符。这样的话,这个句子的实际含义就是……”
没人懂这样的猜谜过程有趣在哪里,但安迪就是乐在其中。
“没错……没错!这样就都解释通了,这些都是诗歌,或者说‘经文’。所以这座建筑很可能是某种宗教场所,甚至整座遗迹都是某个‘神’的教堂……”
安迪为这个发现雀跃不已,因为如果这猜测是正确的,那就能解决一大半现在调查团面临的问题。
这座遗迹庞大神秘,年代久远,很多疑点都无从解答。如果它真的是从神话时代留存至今的,那可能连解答疑点的线索都湮灭在时光中了。这些疑点林林总总,从这里居民的生活方式到技术体系,都存在说不通的地方。
最明显的一个就是,这座城市似乎没有厕所。
是的,但凡一个徒步横穿需要三十分钟以上的城市都需要厕所,而这座遗迹里没发现这样的功能性建筑。学者们对此提出种种解释,其中最主流的两个是:当年这座遗迹的主人有集体如厕的习俗,城市深处一定还有一个供全城使用的巨大厕所还没被探索到;或者当年生活在这里的种族并没有排泄需要,是一个不依靠进食获得能量的种族。
这些猜测有些让人啼笑皆非,有些让人怀疑人生,但今天安迪又提出一个更加让人头皮发麻的猜测:这整座城市都是一个宗教场所,并不是用来居住的。
不管怎么离谱,学术研究的态度就是不忽略任何可能性,不是吗?
沉浸在兴奋中的法师先生并没有注意到,挂在胸口那个由西泽尔前辈发放的护符很不明显地闪烁起来。
而伴随着护符的闪烁,他身后建筑物角落里的阴影不安地扭动起来。一秒后又重归于寂静,似乎那个恶意的神性生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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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据点,主塔最顶层,盖乌斯的办公室。
“神性对抗一次,强度极低。
“神性对抗两次,强度极低。
“推进组发生交战,袭击者为神性伪生物。
“敌方溃败,神性对抗强度低。”
一条条从他制作的护符中反馈来的信息映射入盖乌斯的精神海,并被一一对应在逐渐探开的遗迹地图上。
“神性对抗的频率增加了,强度也在慢慢提高。按照这个节奏,深入到一定程度之后,遗迹就会被‘唤醒’吗?”
尽管对这座遗迹和其背后那个神性源的探索都还停留在极表层的阶段,但盖乌斯数百年来培养的超凡直觉仍然让他“看”到了背后丝丝缕缕的真相。
隔着精神海中幻想出来的遗迹投影,盖乌斯似乎与一个浩大无边,但又虚弱黯淡的灵魂对上了视线。就像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狮子,被拔去了爪牙,但目光里的憎恨和敌意绵延不散。
盖乌斯就这么“看”了那家伙一会,忽地耸了耸肩:
“呵,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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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克劳丽丝一时间没跟上安迪的思路,这家伙叙述地也太跳跃了点,为什么从标点符号就能推断出那些句子是诗歌啊?
“对,是诗歌,或者说经文。就是一些小教派用来记载他们的‘主’的事迹的特殊诗歌。比真正的诗歌更加直白,但词句也更简洁,着重体现庄严感。你看,这一句到这一句,我们不管语法,直接翻译每个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