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怡郡王的先祖是太祖的堂兄,太祖得天下后分封兄弟族人,便封了郡王,后代子孙袭爵,这一代的和怡郡王算起来是郑王的族兄,两人年岁差不多,兴趣相投,郑王进京后常和他宴饮。
喝了酒?悠悠吸吸鼻子,依然没闻到郑王身上的酒味,奇道:“真的喝了酒吗?”
“那是自然,为父心里畅快,喝多了,醉了,和怡郡王派人送我回来,睡了一觉,这才起来。”郑王有些遗憾地道。他的酒量还是不行啊,感觉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呢?
“你刚睡醒?那怎么到这儿呢?”悠悠奇道。要不是张宁早走十几息,岂不是刚好遇上?
“不是刚睡醒,醒来有一会儿了,吃了一碗莲子羹,洗了个澡,再也睡不着,便出来走走,这奴才带路,黑灯瞎火的迷了路,把为父带到这儿了。”郑王狠狠瞪了提气死风灯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低垂着头,半声不敢吭。
原来你才是睡不着出来散步啊。悠悠无声自语,若有深意看了小太监一眼。她可不相信小太监迷路,误走误撞走到这里,倒像听到什么风声,特意带郑王过来。
小太监小声求饶,道:“郡主,奴才在醉仙楼偏院等王爷时,被他们灌了两杯酒,有些醉了,这才迷了路。郡主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醉仙楼的贵客上楼饮酒,随从护卫自有人侍候,多半会被带到偏院,上些酒食点心之类。反正这些消费会算在贵客头上,醉仙楼不亏。
悠悠道:“你随父王进京也有好些天了,怎么还会迷路?要是不识路,就该发卖了。”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奴才再也不敢喝酒了,求郡主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郑王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决不轻饶。害孤走了半天,腿都走疼了。”
“是,谢王爷,谢郡主。”小太监忙起身。
就着烛光,悠悠看清小太监的脸,见她十八、九岁的样子,人中很长,下巴偏短。
小太监感觉到悠悠的目光,移开气死风灯,头快垂到胸前,希望以此避开正脸。
“既然父王饶你,本郡主暂时不与你计较,下次若是再犯,决不轻饶。”悠悠声音不高,自有威严。
“谢郡主。”小太监连声道。
悠悠再不理他,扶父王抄近路,很快来到正堂。
见到明亮的烛火,郑王吁了口气,道:“孤最讨厌黑蒙蒙的,这奴才偏带孤去那些地方。”
那你还饶了他?悠悠腹诽,行礼道:“父王,你且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到底为什么去那里?黑蒙蒙的,有什么好的?”
就是要黑蒙蒙的才好啊。悠悠在路上再想好了,道:“父王不知,那里有我一间静室,我没事常去那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