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映照下,一红一白两柄长剑,各自生威。
红的灼目,白的耀眼,兵刃交织间,泠泠有声,点点寒星。
两人剑招来往,一招猛,一招更狠,一式强,一式更绝。
君千里年纪轻,身量小,臂展腿挫,皆不比师衣相压制有力,剑招步法却是奇中生巧,拙中蕴妙,师衣相来一招,他便化一招,刺一剑,他便挡一剑。
双方战了十数个回合,仍是来往有致,不分敌我。
师衣相软剑灵活,无论是正手还是反手,剑锋如龙游走,常常在出其不意的角度盯上君千里,然后狠狠咬上一口。
君千里虽然身法玄妙,但激战之时,也难以猜透长剑来势,倏然,师衣相矮身避过他剑招,双手在背反出一剑,软剑弯身,蓦地低头啄上君千里左腕。
瞬时,白剑染血,自君千里手臂尺骨、桡骨两者缝隙间扎过,贯透手臂。
君千里吃痛,连忙回撤,左臂血流不止,已将半截衣袖染红一片。
台下看客见均势被破,不免各有感叹,几个风国年轻子弟面露喜色,也有的人脸如沉铁,小声唾骂道:“风国的人就是卑鄙。”
有风国子弟咬牙切齿:“自己没本事就说人卑鄙?真是无耻。”
“你!”那人还想再骂,却被身旁的人拉住:“算了算了···好好看对决吧。”
看台上,说梦华的目光深了几分,他想起师衣相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又看了他的剑招,说梦华不愿延伸什么,他将头偏向一边,目光呆滞得望着虚处。
雨国君主江暮吟觉得说梦华的行为有些古怪,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圣君,可是有什么不妥?”
说梦华摇摇头。
而君千里半条手臂被废,疼得满额冷汗,剑意却不见一丝迟缓,血剑剔透,迸发嗜血狂意,一剑一剑,剑招稳健而凌厉,急急攻向师衣相。
师衣相身影腾挪,逸而不飘,长剑锋回,闪躲间还有余力还击,君千里臂展有限,红剑还未刺到师衣相,而师衣相的长剑已抵在自己喉间,迫使他不得不数次收回攻势,撤招御敌。
“不行,进攻不是我的优势,需得让他来攻我,防守间伺机出剑才有获胜之机。”君千里心中如是想着,随即他收剑回身,与师衣相分站擂台两边。
师衣相亦能猜中他的心思,立在原地按剑不动。
“噫,怎么不打了?打啊,乘胜追击啊!”
“国主,刺他一剑,还回给他啊!”
···
台下许多人情绪激动,挥舞着拳头想让自己支持的一方给对方以迎头痛击。
台上气氛相比台下,则显得冷涩凝重,君千里负剑在手,微微踱步:“师公子,怎么不出剑?”
师衣相反问:“你怎么不出剑?”
君千里将血剑横在面前看了看,说:“还不到我出剑的时候。”
台下有人嚷道:“耍赖嘛这不是?好好的不打了,你不打,让老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