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到了寒冬,那可使不得,可不就是造孽吗。柳晨生将简单衣物整顿好,拉上两扇屋门,走向另一端。
路过那对男女的奢华厢房时,还有小声起伏的鼾声,走至另一端,柳晨生站定,先是小力敲打,而后不见动静回应。
柳晨生将脚屈起,而后蓄力,一脚踹去,两扇门吱嘎作响,如同遭遇巨大撞击,顿时往两侧靠去。
里头正是蒙头大睡的清瘦剑客龙咀,柳晨生料定这个嗜睡的剑客并不会为一点声响惊扰,故此,他端起小二昨夜提前备好的清水,走至床笫一侧,一把将手中一盆清水扣下。
忽而间,龙咀犹如大梦初醒,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高高跃起,放于枕边的木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一剑横扫出去,将清水阻隔下,而后扯起脱下后的布衫,一把旋转开来,如同一个滴水不漏的大圆盘,将余下清水尽数打落,愣是没有一滴落在床笫上。
做完此举,龙咀似乎用尽全身气力,一下子瘫坐于枕边,气喘吁吁道,“兄弟,还早呢,不用这般着急吧。阎王爷催小鬼索命,也没你这般不讲理。”
实则龙咀并不是睡的深,雷打不动的性子,只是有太多时候,不愿早早起身罢了,在柳州家乡时,常常晚起,倒是省去一顿饭菜钱。既不花钱,也不费力,何乐而不为!!!
柳晨生大力踹开屋门时,龙咀便已清醒过来,只是不曾想柳晨生这般无情,竟是想以清水泼醒他,所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妥妥成为落汤鸡。
柳晨生也早已知晓龙咀的装模装样,在随安九州闯荡江湖,可是睡都不能睡安稳,若是个一穷二白的寻常小辈尚好。
若是身怀重宝,且武艺不算太过高超的大侠,少不了被眼红的人盯梢,夜中一番打家劫舍。夜黑风高,也就常用来比喻阴险狡诈事情。
实则人在外,睡不敢睡踏实,吃不能吃安心,终归是小心拘谨,也正有了“小心使得万年船”,龙咀那敢睡的深,若真的睡的深,太多时候是醒不过来的,都要被人剁脑袋。
在柳晨生的催促下,龙咀不情愿的洗漱完毕,整饰衣物出门,这家客栈倒是离洗剑池有少许距离,但是与先前死人的那家,隔有许多屋瓦建筑,大可绕道而行。
今日虽然不到比斗时辰,可也是人声鼎沸,不少结伴好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除去前几排的江湖大侠固有位置,稍微靠前的无主之位,早就叫一些个赶时辰的人占去。
今日可是大有可能决出年轻剑客前三甲,自然要隔的近些瞻仰,也好一睹风采,前些时日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藏着掖着实属正常。
可如今余下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是强手,再藏着掖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洗剑池内锣鼓喧天,在柳晨生龙咀入场不久后,主持大局的长老一声令下。
悠长的嗓音中,有一人飞跃至池中,正是无净山庄的龙。
他以一剑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