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圣人常言:酒逢千杯知己难求,有知己,千杯不醉。
故此说来,柳晨生与病痨书生,也是一顿酒的交情,在琨程郡名楼瓦顶,可是足足一宿,等两人都已醉倒在地,等明月被大日照散,这般模样,才被那不愿当面分别的病痨书生赶了个早。
即便如此,那位书生,还是留下许多忠告良言,且留下一柄世间神兵,并且亲手题字,宝剑赠英雄。
其中意义不必多说,一顿酒的交情,真是玄乎的不能再玄。那个病痨书生,况且能当面坦言自己的敏感身世,前状元郎,现通缉犯。
这是多么认可柳晨生,才能托付姓名辞藻。
江湖人氏耍赖耍狠,也是恐怖至极,简直比之女子更是计较,有时不小心的一句话得罪,那位表面无所事事的江湖人氏,指不定就已怀恨在心。
如此是事小,他顶多便是暗中使绊子,做些小打小闹的恶趣,如此满足他所谓的复仇心思。
也有穷凶极恶之辈,那可是不得了,只管乱杀乱伐,全然不说甚的记仇,他是有仇便报,要报现报,故此,这类江湖人氏,是最狠角色,最好莫要与之相连。
那位帮工伙计已经清醒过来,却多少给人并不清醒的模样,柳晨生问道,“你是否完全清醒?”
这很有必要问清楚,如若不然,当真是一点也不好交代,一个不清醒的人,便是满嘴胡言,这般,又能有何种意义?
帮工伙计使劲摇头,而后在过许久,形式好转,方才稳定,接着重重点头示意。
长矛兵头子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帮工伙计,并未有过激反应,很是平静,平静的吓人。
帮工伙计耸了耸肩,将白布衫遮掩嘴角,身子往柳晨生微微靠去,音调压的很低,要不是认真倾耳倾听,那还真是发觉不到,帮工伙计怕惹祸似的,这一番诡谲动作完毕后,再次环顾四周,这儿是事发远处,极少有客人踏足,帮工伙计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瞒几位军爷大侠,这客栈并没有要掌柜掏一个铜子,更别说一砖一瓦。掌柜看似掌权者,可哪也是做给不知情人看的,咱们这群老伙计,都心知肚明,所谓掌柜,不过是个轻松点的帮工。”
帮工伙计说了一大串,下意识探头探脑,见四周依旧安静,方才开言,“唉,说是轻松点的帮工,实则也不轻松,每天财库进账,要是不达要求,那掌柜多半是要叫公子骂的狗血淋头。我跟二位客官说,别看那公子一副斯文模样,温文儒雅,可真是发起脾气,没几个人受的住。”
这个帮工伙计,与死去的小二所言,如出一辙。
好家伙,莫非中了邪?怎就这般的苟同,是商量已好,或是真是碰巧。若帮工伙计仅仅掌握这丁点线索,那么,说了如同不说。
本就是已知的事情,何故在来添上一句,岂非是重复?多此一举。
柳晨生隐隐约约觉着事情蹊跷,无铁证,不敢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