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应当是认错人了,我与兄弟向来以铲奸除恶为己任,最是不耻肮脏下流勾当,我这兄弟脑子不好使,年幼时遭巨石撞击所致,故此每遇行人,总是胡搅蛮缠一番,若是适才一番话得罪,还望海涵。”
出声辩解开脱者,自然是柳晨生,甚至为此,都已帮龙咀捏造好新身份。
龙咀闻言,知其中好歹,心中甚是感激那位兄弟,当即忙配合,又是胡乱疯癫说了一大串。
半晌,桥上路人似乎望见这桩趣事,于是乎,默契围过来,仅剩方寸之地,与窦美峨同行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劝解道,“师妹,我见这人的确疯癫,满嘴胡言且不成语句,似乎所受重创不小,应当不是先前轻薄之人。我俩还是莫要错怪这两位公子,恐将那登徒子已走远,我俩加紧脚步,应当能追上。”
这位公子如此说辞,无非是他碍于自己颜面,好说歹说,也是洗剑池沈家后人,于绥州天北,多少算是人尽皆知的公子,怎能深陷此间事。适才过路赏灯,恰巧碰见一人独泣的师妹,问清缘由,才擅自主张帮其出气。
说窦美峨是师妹,却并非洗剑池同门,而是与窦美峨堂兄关系好极,适才记下这位貌美女子,并以师兄妹相称。
如今围堵人多,一个闪失,只恐自己颜面有损,本就和这位所谓师妹关系疏浅,不至如此。
窦美峨不依不饶,认定这位戴猪头面具的奇怪人氏,便是先前肮脏手段之人,当即冷哼连连,“明人不做暗事,如若真如你所说,这位猪头年幼受创,今日你二人又为何戴掩人耳目出行,莫非是有甚见不得人的?如若不是那个登徒子,我自会赔不是,如若是,本姑娘严惩不贷。”
戴笑脸的柳晨生哀声连连,“姑娘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自小身患不治之症,面孔已然溃烂,为不干预他人出行与心情,只得戴上这面具,若无此等遭遇,谁人愿以这般模样示人。不瞒姑娘说,不止面容溃烂,且伴有异味,且听郎中说,怕有传染威胁。”
话到此处,围堵众人不禁后撤数步,生怕那恶劣不治之症附身,连同那位洗剑池公子,也是退开许远,只是窦美峨依旧杵在原地,冷冷看向装疯卖傻两人,高声说道,“我不怕,你且只管摘下,本姑娘识得几位在医治面容上有些造诣的郎中,我能引荐,且不收银子。”
隐约中,女子有哭腔。洗剑池公子一咬牙,本在此期间,洗剑池弟子不得惹是生非,可当下如此,他并不好推脱,于是冷声道,“两位莫怕,在下洗剑池沈某,自认在绥州有些威望,你俩只管照做,我与窦师妹定当负责到底,若是错怪二位,我愿赔礼。若真是轻薄我师妹之人,沈某手中剑决不轻饶。”
片刻,柳晨生佯装无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语罢,与龙咀同作揭面举动。围堵人不禁纷纷散开,恐遭池鱼之殃。
笑脸与猪头面具一齐飞起,两位少年迅速奔逃,且留下一句,“来日方长。”
女子气鼓鼓一句,“禽兽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