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寡妇朝六心门主躬身行礼,自然是不会去搭理所谓正派人士。在江湖中,不少所谓名门不过是靠抨击这对母女哗众取宠罢了。
黄寡妇娇笑一声,柔声百转千长,向穷道士施万福,“哎呦,这可不是道长嘛,你我二人有缘,此间事了,痛饮一宿如何?”
穷道士吃着闷酒,闻此言,险些将酒水吐于碗中,当下又是将头颅低下些许。黄寡妇见状,倒是不依不饶,又道出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本以为道长不同于他人,谁知也是这副德行,觊觎奴家的身子,登州一别,道长竟装作陌路人,可真是负心汉。”
在座诸位,都是有头有脸一方巨擎,听黄寡妇幽怨言辞,不禁目光汇聚穷道士身上,也不知是辛灾乐祸,或是艳羡桃花。
柳晨生似乎想到甚的回忆,一拍大腿,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一旁好奇的朱公子凑耳过来,打问柳晨生个中细节。少年郎也是与朱公子交谈几句,也不能真说,掺杂不少虚假。
登州,不正是穷道士一人现身破鼓城救人,压的满城甲士,江湖好手无用武之地的风光时刻。闹得满城风雨后,穷道士携柳晨生避于空谷处习五行道术。穷道士时常下山,且归来时一身胭脂气,莫非传闻黄寡妇与圣人双修,圣人正是穷道士?柳晨生不禁疑惑,悄然起身,渐渐行至黄寡妇身侧,鼻尖用力一嗅,似乎要将黄寡妇融入体内。
满座圣人皆未敢想,一个少年郎,竟是如此胆大荒唐,吴悠眉头一皱,腰间软剑不知何时已缠上柳晨生脖颈,只待她轻轻一扯,柳晨生大好头颅瞬息间便可身首异处。
黄寡妇回过神来,轻轻喝退女儿,痴痴一笑,“你们师徒可真是有趣,不如奴家就从了道长,小女就从了公子,岂不皆大欢喜。”
饶是以穷道士的脸皮,亦是禁不住这般言语,一把扯过柳晨生,两人又向角落挤去。
吴悠也深知,想取柳晨生这个适才冒犯自家娘亲的登徒子性命并不容易,有一位道家圣人护法,恐将是张大门主也无法轻易得手。
虽说“子母剑”合并,可堪称圣人之威。可偌大圣人境,亦有详分,初入圣人者,号称小圣,得其精髓者,名曰大圣,攀至顶峰者,是为巅峰圣人。
“子母剑”联手,堪堪越过小圣,距大圣,仍有距离。可眼前那位害臊的道人,至少大圣,说不得已是巅峰圣人,更有猜想,他已臻入半步仙人,与玉皇可平起平坐。
穷道士忽而间眸光望向吴悠,轻微摇头,示意并非如此。而后再度垂头,心中低声骂道,“这妮子身子干净的紧,且天资造化一流,与柳小子天配,不如老子就撮合撮合?”
想着想着,穷道士举杯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