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故作讶异一声,“哦,不屑?是不是怕你家那老不死的没这个能耐,要不把我家的也算上?实在不行,就把青州七杰弄上,说不好,把你抬进圣人行列后,我也沾沾光,也一只脚入圣人呢。”
朱公子拍着胸脯道,“这几位黑袍人神秘兮兮,号称六心门主,那么青州七杰定不能差他们,我回青州后来龙去脉一说,还怕他们不帮你?”
朱三哥听到自己家那个毛头小子在损人,不由得笑起来,骂了一声,“兔崽子。”毛二哥倒是一直向几位六心门主赔笑,虽说几人在外,可是厢房中的一言一行,还是听得很是真切。
倒不是说朱毛二位老者惧怕六心门主,方才赔笑,而是毛二哥本性向来如此,在青州七杰中出了名的沉稳重礼节。而朱三哥就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若是等会起争执,虽说两人的确抗衡不过六人,不过若是想走,他们多半是留不住的。
佝偻黑袍人知晓这几人的背景,也不刁难,只是刚才后辈谈论的一席年轻一辈,委实是提起佝偻黑袍人的兴致,他们尚还年轻时,也时常互做比较,如今老迈,可小师弟还是年轻,便还是有争执心。
佝偻黑袍人笑吟吟道,“厢房内的两位我看都不错,可塑之才,将来江湖中,必有一席之地。”
可塑之才这句话自他口中说来有些滑稽,天底下不乏大才,缺的是成长起来的大才,死了的,那便是虚无。佝偻黑袍人屠杀的可塑之才不再少数,六心门杀的人,以万计量。
毛二哥又是几番敷衍说辞,有的没的说了一通,这几人交谈过于客套,着实是无趣的紧,难怪有话说:越老越枯槁。枯槁的不止是躯壳,更有灵魂。
老妪忽然间打断你来我往的虚假情意,当即发问道,“不瞒两位,这位小师弟我当真欢喜的紧,自认以他的天资,比之天下才俊,犹有过之,虽说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不过老身尚是要问道一句,二十二年岁入圣人,比之徐东关如何?”
徐东关何许人?鼎鼎大名,江湖侠客绕不过的高峰,即便是大风流,能大过徐东关?
老妪话语刚落,满堂静默,连在一旁发牢骚的小师弟都不再动作,只是回身看向师姐。
许久,佝偻黑袍人才哂笑道,“来来,诸位提酒,咱们这群老不死的同饮一杯,这机会可当真难得,六心门主,青州七杰。”
佝偻黑袍人轻咦一声,“花间酒?徐东关可喜饮花间。”
时值出门的柳晨生不偏不倚正听见这一句,当下心中一震。
先前听朱公子所说,此行出门寻一个喜饮花间的人,徐东关,喜饮花间。
酒桌上,八位圣人,毛圣人开口,“比之徐东关,稍逊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