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生敲打剑鞘,越发快速,隐约间剑身有弹跃趋势,少年郎轻轻将剑柄敛尽几分,一脸正色道,“惭愧,在下与付将军交手,不是敌手,且将军当我是贼,并无朱兄所说看重一事。”
朱公子背后的青州家族,向来诋毁付之洲,他算是罕有的明眼人,当即不由感慨,“想来柳兄先前说的贼,是掀起波澜的采花蜂一案,如今水落石出,无非是扶桑探子兴风作浪罢了,不成气候却膈应人。”
两人踱步缓慢,不知不觉已来到赌物桌旁,此时尚未有人对赌,空桌一张。齐齐坐下,朱正兴续话道,“柳兄莫要妄自菲薄,虽说付将军是从伍之人,却也曾师从剑仙李夫莫,实打实大才,若是无肩上万千重担,凭他天资一意修行,早已步入圣人境界,甚至有望触及仙人门扉。”
朱公子突然间言辞激荡,“前些时日,边关可是有捷报频传,南元一万游离兵马,被付将军率三千虎卫军奇袭,死伤殆尽。而更骇人的是,隐约中提及,付之洲步入圣人,已成兵圣。列在南元必杀榜上。”
柳晨生微微动容,那位嘴中提及“内忧外患”的将军,可真是天纵奇才。
朱正兴说尽兴,没来由道,“以前常叹付之洲无心修炼,甚至骂了他不少坏话,可如今细细想来,不杀敌,不披甲,不出证,便不是付之洲。”
柳晨生也是接上一话,“你于江湖成恩怨侠客,我自边疆作杀伐兵圣。”
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大风流。”
……………
远处有一众赌客走来,方位正是这座赌物桌,那人斜眼瞟向柳晨生,见其是无钱更无物的主,轻轻蔑笑。见着山水长衫的朱正兴时,脸色才稍有缓和。
故作从容的询问,“敢问朋友可是在等人赌物?”
朱正兴一愣,先前与柳晨生相聊甚欢,又见空桌,适才坐下,压根未有赌物的兴致。不等朱公子回神,柳晨生却是率先发问,“赌物,你以何等货色的物来赌?可是方便一亮?”
来人见状,也不回话,只是径直从怀中掏出一物,重力拍于桌上,而后轻轻撤开手,好叫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穷酸长长见识。
一枚凤形的翡翠,色泽清冷,即使是外行人,也是要道上一声好。
来人故作文学般侃侃而谈,此枚凤形玉佩出自两千年前卞朝女帝之手,色泽上等,身份尊贵,想来世间少有物能与之对赌。
一旁静默的朱正兴冷声道,“休要呈口舌之利,在此搬弄是非。这玉佩是出自百年前挽仙岛主之手,色泽种水世间极品,又称冷面翡翠。”
此玉佩正是先前被青皮无赖截取的,朱正兴眼神有火,若非当时毛公子在场,道一声,“切莫节外生枝”。朱公子早已找人与青皮无赖算账喽。
他自怀中抛出一块黄色玉佩,愤声道,“我与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