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少年郎睁开那双比女子更好看的眸子,大骂道,“去你娘的,这穷道士诓我,五个时辰,我都冻僵了。”
骂完,柳晨生四周环顾,没看见穷道士方才舒心,还真怕这神出鬼没的圣人在暗中盯梢。
不用内力抵御寒冷,全身已冻的通红,少年郎上下牙齿捉对打架,抖个不止。
石洞中,穷道士盘坐在茅草堆上,身侧是个和尚。穷道士骂道,“你这个秃驴,来找我干嘛?不放心柳小子?”
和尚是个白眉僧人,当朝披紫金袈裟的国师,他双手合十道,“贫僧自然对道长很是放心,只是许久未见,过来探望。”
穷道士一听,乐道,“就你还贫僧?你都披紫金了还贫,那我是啥?”
道士说完,伸手就去把弄和尚的紫金袈裟,玩的不亦乐乎。
和尚脾性很好,也就任凭穷道士瞎胡闹,依旧双手合十道,“莫要取笑老衲,佛门本该与世无争,说来实属惭愧。”
穷道士难得不在此间事上做文章,当下正色说道,“你怎么不把那身刀枪不入的功夫教给柳小子。”
和尚一听,无奈道,“柳施主不是佛门中人,老衲这身功夫自然传授不得。”
“施主,施主个屁,他能有啥东西给你啊。”穷道士不乐意说着。
“柳公子去哪了?”和尚从来不和道士作计较。
听到这,和尚嘿嘿怪笑道,“自然是去学老子的五行道术去了,估摸在水潭中吐泡泡呢。没办法,这天不太好,学水术固然有些艰难,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和尚静静盘坐,默然不语。穷道士神情一变,正经道,“和尚,你与李遇芝打架,打的怎样了。”
白眉僧人闻言,将紫金袈裟解开,胸前有几道浅浅的剑痕。
穷道士说道,“好家伙,李遇芝不用剑是一回事,用剑又是一回事啊。”
天下间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场佛门圣人与剑道十首的切磋。结局固然是剑仙更甚一筹,却不知以何种缘由作决斗。
一席谈话过许久,白眉僧人起身,辞别穷道士,出石洞去,消失于空谷中。
水潭中的柳晨生叫苦,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嘀咕道,“道士平时没事就爱搞些鬼鬼祟祟的动作,如今有正事了,却又不知藏哪去了。”
水潭上,溪流中。有五音不全的曲调向起,不知唱的什么,总之与原曲比,是天差地别。
曲调适才停,就有骂声起,“你他娘的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柳晨生可谓是有苦难言,挤出笑脸道,“您老人家来了。”
穷道士见这副嘴脸,当即笑骂道,“跟着我念口诀。”
柳晨生正襟危坐,穷道士念一句,少年郎跟一句,直到满五个时辰,方才停下。
微泛波澜的潭面,如有狂风大作,激荡起来。伴着少年郎周遭,升起数条水龙。
口诀停,水龙隐于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