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问道,“可想与我交好?”声音甘甜,迷人的紧。那汉子得遇好事,如同一条恶犬,连连点头后,一把扑上。
女子身形一闪,复而避开。却见娇笑道,“相公莫要急嘛。”那汉子开口,很是憨厚,可下一句话,却不是很友好,他说道,“你恶心到我了,该死。”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也不知是如何说起,或是酒话。柳晨生却问道,“阁下如何说得此话。”,汉子似乎早知道柳晨生在,也不惧怕,缓缓说道,“公子不知,这女人是个汉子。”
柳晨生觉得很有趣,这汉子莫非发酒颠,神志已然不清。适才自己分明见月光下的胴体,莫非是幻觉?柳晨生不由轻笑。
女子脸色变幻的极快,犹如脸谱名家,时而青脸,时而黑脸。他问道,“阁下怎知我就不是女子。”酒楼灰暗,看不清晰女子的面容。却见他亦不承认,亦不反驳。
那汉子蔑笑道,“堂堂七尺男儿,做些采花勾当便罢,竟然还做些男扮女装的呕心模样。”女子大惊,飞窗出去。他动作不可谓不快,瞬息间就跃下楼去,消失在茫茫屋瓦间。
大汉见人走,继而复躺下,随口问道,“公子与那妖人幽会?”很是同情的语气,敢情这位汉子脑中浮现病态画面。柳晨生笑道,“自然不是,在下不过是来讨些酒水,谁知被这人煞了情致。”
大汉打哈欠,似乎又要睡着。那大汉着布衫,沾满许多污垢,许久未换下,许久未洗涤,一身臭味也难被酒味覆盖。
他未着鞋,估摸是破旧不堪后丢弃喽,趾甲许长,未经修剪,倒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不禁使人避而远之,那头邋遢的长发,似乎由于许久未清洗的原因,已然贴在皮上,隐约可见碎屑。也不知是否他破落的形象衬托的缘由,使得他的眼睛异常明亮,或是天生如此。这双眼睛似乎勘破红尘世事,能一眼看透人心。
柳晨生借熹微的烛光,看清醉酒汉的面容。这种眼睛,只在白眉僧人哪儿见过,那双慈悲济世的善眼。
白眉僧人的境界深不可测,是柳晨生不可触及的领域。可细细看,这醉酒汉的眼眸与白眉僧人比,始终少了一分神韵。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醉酒汉睡得不安稳,起身找柳晨生借酒。却是一口饮尽,而后憨厚笑道,“公子,这份酒钱我这就还给你”柳晨生轻笑道,“阁下若是喜喝酒,权当交个朋友。”
醉酒汉子朗声道,“讲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好收啊”,说罢,不知他如何动作,盛满酒的杯自空中滑落,人却已不见。
待他再回来时,却多了个女子,正是翻窗逃串的幽灵女子。醉酒汉一手接住尚未落在桌上的酒杯,缓缓说道,“这人臭得禁,不知道抵不抵得上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