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样简单就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
年轻母亲也愣住了。
*
“咚咚咚咚”,鼓声又响了起来。
继续玩起游戏,女娃娃把刚才的不开心立马忘得一干二净,手舞足蹈地把大红花丢给了花满庭,花满庭没防备,吓了一跳,女娃娃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还真是个娃娃,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花满庭笑着把大红花递给了男孩。
男孩隔空扔给了络腮胡,络腮胡慌乱之中没接住,大红花掉到了地上,他赶紧猫下腰拎起来就甩给了瘦高个。
“你他娘的看着点儿,往哪儿呼呢!”瘦高个骂骂咧咧地把整个砸在他脸上的大红花丢给了谢子隐。
谢子隐单手抓住,然后一翻手轻轻抛出了一个弧线,落点刚刚好在伺晨的斜上方,伺晨一抬手接住了,然后也是一翻手抛出了一个弧线。
花满庭啧了一声,“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得瑟啊。”
谢子隐朝她挑了挑眉。
黑衣女人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啊,啊”。
就在两个人你挑挑眉,我挤挤眼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传来了盖过了鼓声的女人尖叫。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姑娘那边。
大红花在她的手上旋转跳跃,就是不肯乖乖就范。
“就这动静,还以为咋的了。”花满庭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实在接不住,就等它落地再捡起来不就行了。”
唉……
姑娘跟大红花较量了几个回合后,还是落败了。
大红花掉到了地上。
姑娘急得脸和脖子都通红,最后那一把抓空,彻底戳断了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双手还停在空中,保持着抓东西的瞬间状态。
“别哭了,”年轻母亲抹着眼泪拍抚着姑娘,鼓声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别哭了,听着问题也没那么难。快捡起来,别真在你这儿停了。”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情绪上来的时候,谁还控制得住?必是要一次哭个痛快才算完。
这种事谁也帮不了她,关键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帮,都愣愣地看着。
唉……
花满庭叹了口气,站起身要过去帮姑娘捡花。
可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幽冥鼎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咣”,惊得花满庭赶紧一屁股坐了回去,侧着耳朵等了半天,还好没有“嗡”出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巨响把姑娘的眼泪也吓没了,她恢复了理智,抹了抹眼泪,弯下腰去捡大红花。
可就在她抓住大红花,直起身的一瞬间,鼓声停了。
气人不,就问,气人不。
姑娘愣在那儿,所有人都跟着她愣住了。
真怕她一嗓子又嚎出来。
再看她哭上一顿,非得都崩溃不可。
一声轻响,大红花又落在了地上。
“有这么吓人吗?”黑衣女人走过来,把签筒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吓人的,你还没见呢。”
那姑娘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麻木了,没哭没闹,抬手就随便抽出了一根竹签。
干脆利落,快得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你有情郎吗?”黑衣女人拿过竹签念道。
“有。”姑娘简单明了的回答。
“嗯。”
“梆”的一声,黑衣女人把竹签丢回了竹筒,拿起竹筒,又溜达了起来,“继续。”
*
鼓声“咚咚咚”再次响起。
这么快?!
众人一时都没缓过神儿来。
“快,姑娘,快把花捡起来!”谢子隐最先反应了过来,连比划带喊地提醒。
哭了一场,再加上顺利答完问题后,姑娘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被提醒后迅速反应了过来,捡起大红花传给了年轻母亲。
大红花又开始在人们的手中流转了起来。
可还没有轮上一圈儿,就在大红花落在络腮胡手里的一瞬间,鼓声停了。
“哎,哎!”络腮胡叫了起来,“这不能算我的啊!”
虽然时间很短,但大家还是都能听得出来,是在花落到络腮胡手里后,鼓声才停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并没有人帮他辩驳。
黑衣女人直接把签筒重重地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抽签!”
络腮胡嘴动了动,瞄了一眼黑衣女人,没敢再说别的,不情不愿地在签筒里扒拉着挑了起来。
黑衣女人一把拿过了签筒,使劲儿摇晃了几下,瞪着络腮胡,直接怼到了他面前,示意让他直接抽。
络腮胡摸摸这根,又摸那根,碰到第三根的时候,看到了黑衣女人扬起来的手,吓得一闭眼就抽了出来。
“你背叛过谁吗?”黑衣女人夺过竹签就读了出来。
“没,没有。”络腮胡回答。
“是么?”黑衣女人嘿嘿一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清楚,真诚地回答我。”
“没有,就是没有。”络腮胡想都没想就说。
“这种事,有什么好撒谎的。”黑衣女人咂了咂嘴,“真是想不明白。”
并没有再等来黑衣女人说的“游戏继续”,而是“咣”的一声幽冥鼎响。
但接下来的,并不是熟悉的“嗡嗡”声,而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吸力搅动了周围的空气,带起了一阵阵风。
人们惊讶地看到一大股红色的烟雾从络腮胡头顶被吸出来,流进了幽冥鼎里。
再看那络腮胡,肉眼可见地干枯下去,痛苦地大张着嘴,眼球都快瞪出来了,连挣扎都没挣扎的余地,只是抓着自己的脖子。
谢子隐急忙施术去挡,结果他发出的白色雾气一触到红雾就被反弹了回来,冲击力让他差点儿摔出椅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谢子隐!”花满庭从椅子上窜起。
“咣”,幽冥鼎又响了起来。
谢子隐赶紧冲花满庭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响你娘的响!”花满庭骂了一句,一屁股坐了回去。
巨响停止。
而这时,空中像彩虹一样的红雾开始变淡,很快就消失了。
原来胖壮的络腮胡变成了一具干尸。
干得不能再干的那种,仿佛被埋在沙漠底下了几千年。
“啊!”瘦高个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就年轻母亲凭借本能将女儿搂住,捂了她的眼。
“拖下去吧。”黑衣女人说,“别吓坏了小孩子。”
之前拖老头儿尸体的壮汉们再次登场,拖走了络腮胡的干尸。
“继续。”黑衣女人在瘦高个头顶上空轻轻一拂,瘦高个“哎呀”着慢慢醒了过来。
*
鼓声又一次响起。
本来瘦高个抱着黑衣女人刚扔给他的大红花愣着,一听到鼓声,手里的大红花就好像是变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一秒钟都不想留,颠着就扔给了谢子隐。
谢子隐嘴上的血已经擦干净了,但脸色并不好,再加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心情沉重,也就没有了玩闹的轻松感,也不耍帅了,直接用手递给了伺晨。
刚才骇人的一幕让气氛变得诡异沉重,紧绷的心情却让大家因为明白了游戏规则而稍有放松——只要是说真话,就没事。
而且那些问题,真的是一点儿难度都没有,实话实说就行。
这次鼓声持续的时间又比较长,第二圈都已经转完了还没有停。
人们的心跳再次跟着鼓声而加快起来。
玩这种游戏,其实就是时间拖得越长越煎熬,就好像头顶上悬着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就在人们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的时候,鼓声忽然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