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将见此勃然大怒,刚要在言。
却忽闻街头拐角处,一道悠扬的男声蓦然响起:“王参将,别费劲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由本官指使的。”
话落,一名银甲银盔的将军,迈着有序的步伐,从拐角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随着他一人的出现,周边原本一座座还算寂静的木楼内,窗门同时破裂。
数千名头戴红樱帽,手持神臂弓的禁军官兵,陆续冒出脑袋,而他们手中的箭头,同样的,指向了面前北军的阵列。
于此同时,东口的各个街道角落,整整数万名,鲜衣红甲,不理周围纷乱的人群,手持硬弓与长枪的禁军徒卒迈着坚硬的脚步,四下冒出,迅速的结成一排排整齐的军阵,一眼望去,几如一片红色的河海,颇为壮观。
这一动作,直接惊扰了周围原本还在混战一团的民众。
望着这一副真刀真枪的架势,以及周围禁军冷冽的余光,当即吓得也顾不上面对周围的敌手了。
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纷纷抛扔了手中的棍棒,四散逃离了出去。
不到十息的时间,这一条原本还头颅攒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顿时跑的空无一人。
只余下一黑一红两种甲胄的军卒各自站立,遥遥对峙着。
望着周围,人数数倍于己方的禁军包围阵列。
王参将强自稳定心绪,面色难看的转过头朝着一脸淡笑的将军,抱拳道:“商督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面前一众如临大敌,紧张的汗如雨下的北军徒卒,商敬亭收起了笑容,两手一摊,冷声道:“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他目光冷冽:“本官的军队,现在包围了你们。”
王参将咬着牙:“敢问督师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摆下这副阵势,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老实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官倒也不知,但本官也是奉了官家的旨意,才敢如此作为的。”商敬亭微微摇头,听这语气,似乎还有些无奈。
但随即却听他话锋一转,余光斜向面前众人,意味深长道:“不过,尔等倒是可以自我检讨一番,在此之前,可曾在某些方面上做的有些不妥,从而犯了圣忌,引得官家动了怒?”
“你。。”王参将气愤至极,他当然知道商敬亭话中暗含的意思。
他只是实在没有想到,皇帝敢在这种紧要时节,对他们北军下手。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
乌述人可就要南下了啊!
他就不怕死伤过众,丢失了城池吗?
王参将面色阴晴不定,一双虎拳被他捏的“咯咯”响。
商敬亭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立时皱起:“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尔等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下手中的兵器,乖乖的伏在地上,看在同袍一场的份上,本官也不会为难你们。”
“如若不然。”说到这,他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众人,目光中露出了一个警告意味明显的眼神。
话中未尽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