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大周的臣子,他肩负守土抗战之责,为了保存北军的实力和火种,他不得不违背本心,一边率兵抵抗,一边的不断放弃自己驻下的城池。
但作为一个渴望沙场征战的将军,这种怯战畏战的行为,每经历过一次,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
就在李承德暗自神伤之际,门口处一名甲胄齐全,将军模样的汉子从门口焦急冲入:“李大人,我怎么看见全军都在收拾行囊了呢?”
李承德面色死灰,仿若失魂:“文康,我们又要出发了!”
那将军大吃一惊:“什么?还要退?再退下去可就是永安了啊!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
“唉!”李承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兴许是想在永安城下和乌述决一死战吧!”
……
此时的永安城,东口。
在陈旭手下人的一番操作之下,一场盛势浩大的民乱彻底的被爆发了出来。
东口街道,一条横不到十丈,长不过三百丈的街头内,人挤着人,淤积着整整三四十万人数的平民。
所谓,人一过万不可计,此时的街口处,山呼海啸,声人鼎沸,一眼望去,到处是乌泱泱的人影。
队列最前,一名大汉,赤着上身,风发意气,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加把劲啊!官军快顶不住了。”
随着他的一声落下,数十名肌肉虬起的大汉抱起一根足有一人合抱,三丈方长的原木向着面前的禁军阵列,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一路所过,数十名原本在前拦阻的红衣禁军纷纷躲闪,唯恐避之不及,更有数名来不及躲闪的徒卒被这猛烈的冲击力,撞的倒飞了出去。
有他们开路,身后的数千名手持棍棒的暴民,瞬时一拥而上,冲入阵列,将一名名手持长枪却不敢动手的禁军徒卒们殴打在地。
阵列中,一袭红甲,立于马上的商敬亭,看到防线被突破,临危不乱,连忙调集了数百名盾手,向着缺口弥补了过去。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面对着那一根威力巨大的原木,一众盾手,也没能撑住多久,很快便在那庞大的冲击力前,败下阵来。
不远处的城墙上,陈泽一行人,望着那摇摇欲坠,如同汪洋大海中一叶孤舟般,随时都有可能溃散的红色兵线。
一旁侧立的张易居面色难看,忍不住抱怨道:“官家这样下去不行啊!禁军的士卒们大部分都和城内平民沾亲带故的,根本就下不去手啊!”
陈泽闻言,眉头也不由皱起,直言道:“换人吧!”
“换人?”张易居二人一时没有回过味来。
除去坚守城墙,以及驻守皇宫,还有被牵制在其他三门的人马,十万禁军基本上被分摊的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了,这个时候,还能到哪里去找人换。
然而,陈泽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指着身旁,因为李全忠被调出后,被安排到身边伺候的王阿福,说道:“你快去一趟北军宿营,勒令莫文渊即率本部两万驰援东门。”
“什么,调动北军?”张易居二人连带着数名一同观看的几位枢密院副使,皆是不一而同的大吃一惊。
他们可听说了,官家前些天,刚和莫文渊闹了一点矛盾,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敢动用不受控的北军。
“官家。。这是不是。”王不易面色迟疑,有心想要劝阻一番,但刚想张口。
但却被陈泽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打断道:“不必多言,照朕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