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拐角,一行马队迅疾而出。
为首的是一名都头模样的军汉,身穿玄甲,凛凛威风,一边立于马上,一边仰空大喝道:“玄武卫办差,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说罢!马身横冲直撞,竟丝毫不顾及,眼前即将碰面的小食摊位。
“咔擦”一声。
马蹄所过,木制食摊顿时四分五裂,只余下一地狼藉。
那小贩见自家摊位被掀,当即忍不住大骂道:“该死的丘八,竟敢毁爷们的摊位,眼睛长屁股上了吗?”
闻言,那都头身下马匹,猛然一滞,随即转过头,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甚么?”
边上的同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讪笑道:“军爷,啥也没说,啥也没说。”
那都头却是不依,竟直接扬起长鞭,便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一条红印带过,小贩顿时痛到失声,当场掩面,“呜呜呀”哭叫了起来。
“此人当街阻挠我等执行公务,左右,给我拿下。”都头手扬长鞭,指着小贩,冷然道。
众骑卒连声应诺。
当下便分出两人,将这倒地不起的小贩锁拿羁押,向着人群走去。
周围人见此,无不畏惧的自发让开了一条去路。
都头马鞭指着众人,双手朝着宫城方向,遥遥一恭,又道:“尔等听好了,我等携皇命在身,即令永安所有在籍匠人,限半个时辰内,自发到北镇扶司校场集合,过时不候。”
“如若不然,嘿嘿!”说到这,那都头目光逐个扫过面前众人,嘴角带起一丝残冷的笑。
目光掠过,在场众人,皆是不寒而栗,竟齐齐的打了一个冷颤。
一名妇人,竟还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家女娃的眼睛,显然是不想让她看到眼前这令人可怖的一幕。
见效果达到,那都头收起笑容,表情无动,对着边上的几名军汉吩咐道:“你们去东巷,我带人去西巷通知。”
“诺!”
说罢,那都头带着几人,打马即走,一路所过,疾如烈风,来往行人尽皆退避。
其余诸人,也是没有怠慢,当下便催动马匹,向着另一个方向迅疾而去,带起一片鸡飞狗跳。
同样一幕,在永安的大街小巷内不断上演。
“官家有命,城内匠人,速速集结,不得有误。”
“军爷你抓俺作甚!俺又没犯事。。”
“少废话,是匠人不是?是匠人就跟着老子走。”
“军爷,小老儿世代家贫,只有这点银钱了,您看是不是。。”
“滚快点,要个屁银钱,快走!”
“军爷,我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放我一马。”
“放个屁,再敢闲碎,老子一刀刮了你。”
。。。。。
玄武卫人马一路横冲直撞,四散出没于永安的各个酒馆、青楼、茶楼、民院,带起一阵阵鸡飞狗跳。
临走时,又押着一队队各行各业的匠人,向着衙门的校场而去。
百姓们对此各个静若寒蝉,因为那些直接破口大骂的,无一例外的,在遭了一顿毒打后,便被当场押往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