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大吃一惊,“什么?那那些金银和粮食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唉!下官至今也是茫无头绪。”李孝儒一声轻叹。
这也正是他为此困惑的事情,现在的皇帝,便如那身藏于浓雾深处的一张脸一般。
揭开了一层又一层,却始终无法看透这股浓雾背后的真实面目。
“要真是这样,一定要查清楚,他定然是有了赚钱的门路,实在不行就想个法子,让那小畜生自个说出来。”陈旭两眼放光,两手捏拳,贪婪的说道。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生意,竟能让陈泽挣到这么多的钱,若能套问出来,他何事能愁?
李孝儒暗暗不屑,提醒道:“王爷与其惦记那些钱财,还是想想怎么逃离永安吧!这里,很快就会触敌,届时在想脱身,可就难了。”
李孝儒的这番话却像是一盆凉水倾斜而下,冲的陈旭瞬时清醒,他忙问道:“你有什么良策?”
闻言,李孝儒面上仍有犹豫,似在权衡着什么,足过半响,他才咬牙道:“良策自然是有,但有一点,此番事了后,你我便两不相欠,再无瓜葛,若不如此,下官绝不出言。”
“好!本王答应你!”
陈旭倒也痛快,似乎比起两人的交情,他更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命。
他并不看好永安的未来。
“那请王爷附耳过来吧!”
……
陈泽从理政院回来后,便一声不响的在宫路上一边行走,一边沉思。
现在他要想的事情真的很多,一个便是乌述人的问题,一个便是禁军内部派系的问题。
乌述人的事,其实他脑中早就有了些想法,倒是不难应对,他烦的还是军队内部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他是十分矛盾的,他既想两军能够携手一致,共抗乌述,但又怕他们苟合在一起,危及皇权。
何况今天裴如恭的表现,他确实生出了几分惧意。
裴如恭执意阻止北军进城是否有借着乌述人的力量,从而消耗北军的意图?
要知道整个京辎地界以及周边省份,除了裴如恭所辖的中央禁军之外,就只剩下这支驻守边关的十余万精锐北军了,如果北军被打光了,那谁还能挟制住禁军?
李孝儒的猜测没有错,他就怕到时候,就算裴如恭自个没有这个心思,但他的手下们会耐不住寂寞,直接给他来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从而造成既成事实,到时候他真是哭都来不及。
不管怎样,自己毕竟年幼,在军中并无根基,也毫无威望可言,而他唯一直辖的军队又是刚刚组建,且人数稀少,可以说真要有什么事,他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毕竟赵匡胤的例子就摆在他的前面。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北军的存在就显得十分重要了,面对着未来的一切可能,他必须要做好万全之策。
想到这,陈泽不由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
大周的这摊水深着呢!一个不慎,那就是满盘皆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