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他们也只能感叹自己识人不清。

只是，当窦武等人要对曹节下手的时候，受到宦官蛊惑的太后窦妙，却是犹豫不决，没有下得了狠心，将整件事情给拖延了下来。

虽然说，窦妙也知道曹节等人做下了不少的恶事，可窦妙只是一介妇人，想要继续掌控未央宫，掌控朝权，还需要这些人的助力，窦妙很舍不得。

而且，真的将这些人交出去的话，到时候，没了这些人制衡朝臣，自己这个太后，恐怕也会被架空了。

这些，也是窦妙无法决断的原因。

而这，却给了曹节等人反击的机会和时间。

在这之后，天象再次出现不祥之兆，主象征皇帝身旁有奸佞，且不利大将军。

看着天象都显示对自己不利，窦武不愿坐以待毙，再次对宦官动手。

在关键的八月份，窦武拿下了最为狡猾的长乐尚书郑飒。

或许是一连串的胜利，让窦武失去了对宦官的警惕心。

这一次，窦武没有听从陈蕃的建议将郑飒直接杀掉，而是想要以郑飒为突破口，尽量牵连到曹节，王甫等人。

因为窦武的自大膨胀，陈蕃感受到了危机。

陈蕃为官多年，见识了太多的风浪，对于朝堂的争斗，他向来也很敏感。

可是，虽然身为太傅，权力都被大将军窦武给掌控着，陈蕃已经无法改变窦武的决定。

就像这一次，窦武决心继续审问郑飒，陈蕃劝说无果，只能放弃。

因为这件事情，让陈蕃开始警醒。

或许，他一开始支持外戚，想要跟着一起得势的举动，注定了他只会成为窦家的垫脚石而已。

失落之时，陈蕃仔细分析了近来的一切事情，发现身为皇帝的刘宏，似乎举止有些太过随意了。

同时，陈蕃也为自己这个太傅的失职感到惭愧。

既然是陛下的太傅，可自己却向着窦家，帮着窦武做事，忽略了皇帝的威严，陈蕃忽然后背发凉。

而且，看到窦武越来越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想要重蹈梁冀的事迹，更是让陈蕃发现了不对。

最重要的，窦武在诛杀宦官的时候，贪功自大，想要牵连更多的人，除掉威胁，以便将陛下完全掌控住，这是陈蕃之前没有想过的。

可在五月份，当时那么好的机会，窦太后都没有舍得放弃曹节王甫，这可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曹节王甫那般狡诈狠辣之人，又岂会坐以待毙的？

看着窦武胜券在握的样子，陈蕃似乎看到了当初权势滔天的梁冀一般，后果可想而知。

惊出了一身冷汗，陈蕃发现，他错得太离谱了。

想到之前自己的行事作风，这段时间因为被誉为“三君”之一，有了极高的名望，自己却自大起来，早就偏离了原本的样子了，陈蕃后怕不已。

心下不安，陈蕃连夜找到了共参尚书事的司徒胡广，他的老师，希望能够得到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