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拿点碘伏消毒。”

“好！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要靠近我！”

楚天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这又是好心干坏事了？

ct室的医生不干了，他那小身子骨就快要被病人的舞蹈梦拆散架了。

他哀嚎道：“你还拍不拍片子，不拍片子赶紧走，我这伺候不了你这种主儿！”

一群人把病人折腾上了ct机上，拍了胸部平扫，还好没有骨折，肺部情况也很好。

郭梦雅一路上继续和楚天保持沉默，只不过楚天隐隐觉得她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但自己每次回头又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错觉吗……”楚天只能这样解释。

病人安全送达icu，交代完病情，楚天走在回科室的路上，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窗外是黑布隆冬的夜晚，走廊里钻着冷风，他推着一张空床，小辣椒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安静、惬意又美好。

“楚天，我想和你说一句话！”

郭梦雅冷不丁在后面突然发问道，楚天被吓得差点一头躺上转运床。

回头看到一脸严肃的郭梦雅，楚天手心里直冒汗，心想不能吧！就吸个手指头就能让这傻丫头来个真情告白？

那以后干点别的，那还了得……

“你想说什么……”楚天觉得自己有点太怂了，遂挺起胸膛加了一句：“你说吧，我听着呢。”

郭梦雅这次没有躲闪眼神，直直的看着楚天，和他离着五米多的距离，勇足了心底的勇气大声道道：

“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

说完就脸红着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留下楚天一个人拖着张病床在寒风中凌乱。

“什么乱七八糟的？今晚哪来的月亮……”

楚天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觉得有一万只乌鸦从自己头上飞过。

‘嘎嘎嘎，大傻瓜，嘎嘎嘎，大傻瓜’

……

“你终于回来了！”

刚回科室，楚天就被夜班医生叫到了一旁。

“怎么了，来病人了吗？”

“刚来一个心梗的，联系了介入科急诊手术，但家属不愿意签手术同意书。”

“不愿意手术？不要命了？”

急性心梗发作，介入手术解除梗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楚天心里纳闷，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命悬一线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们嫌我们县医院水平不行，要转到市一院去做手术。”

夜班医生语气有些愤懑，一方面是因为自身被轻视，另一方面则是无语家属的无知。

心梗介入手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最快速度解除心血管梗阻，这对于患者未来的生活质量益处无穷。

延迟手术，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遗憾，轻则心脏损害，重则性命不保。

这可不是在菜市场买大白菜，砍砍价换换摊位。

在医院，差一秒，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