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兄,东方不败今日怕是就要命丧在这黑木崖之上,只是也不知他临死之前会拖多少人一道上路,你与他并无深仇大恨,没有必要冒此风险,还是趁着那些教众没有反应围集过来,先行下山罢。至于我那一干师弟就要拜托你了。”
时间推移,难免有日月神教教众发现此间异状,向着黑木崖顶聚集,使得老周那些契约者压力大增。
长吁一声,令狐冲挺直身躯,再次握紧长剑,转头对裴文德说道,脸上再无半分犹豫之色,显然是终于下定决心,要继续和任我行联手先将师妹的仇报了再说其他。
至于他劝走裴文德也是另有一番计较。
令狐冲看得明白,即使这次成功围杀了东方不败,只怕他也很难走下黑木崖去。
自东方不败接任教主以来,在日月神教大肆排除异己,将将任我行部下铲除殆尽,自是使得上下一心,他号令一下,无有不从,但却也留下种种后患。
他毕竟执掌日月神教时日太多,心腹尚未完全培养起来,而任我行昔日部下又大多是教内高层,可以说日月神教现在处于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时分,只是凭借他神功以及过人手腕镇压才没有呈现出乱象,反而现出大兴之兆来。
只是若是他今日被杀,日月神教顿时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以任我行的资历武功可以轻易将其重新纳入掌控,然而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次任我行恩将仇报,暗算于他,无论怎么说都不合情理,即使令狐冲心灰意冷,懒得同他动手计较,但任我行只会想着将令狐冲杀掉才能免除后患。
向问天颇为欣赏令狐冲武功胆识,但他对任我行忠心不二,甚至甘愿吞炭毁容,任我行要对令狐冲下手,他是无法违抗的。
至于任盈盈虽然衷心令狐冲,但毕竟任我行是她唯一血亲,只怕也难以出面和老父彻底决裂。
单论武功,令狐冲即便不如,也可来去自如,自保无虞。只是等任我行掌握日月神教大权,势力涉及五湖四海,就很难说了,就算勉强保住性命,也要和一班师弟被迫流浪天涯,无处安身,谈什么归隐。
正是看穿了这一点,他才一定要先请裴文德下山,带走一班师弟。
“只怕就算任我行对他下手,因为任盈盈的缘故,令狐冲也无法做到任我行那般断情绝义。”
裴文德心思机敏,只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令狐冲心中打算,心中不禁暗自念道。